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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看。这块磨砂玻璃很厚实,表面凹凸不平,在门外看不见室内景象。贴了透明胶带后,磨砂玻璃变得通透,室内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块透明胶带正上方,是沈恕发现的那一小块模糊印迹,颜色仅比其他地方略深而已,那是从玻璃上撕去胶带后留下的痕迹。如果沈恕不是极度认真细致,决不会看出这ròu眼几乎辨认不出的细微差别。

    作为一名法医,我忽然感觉有些汗颜。

    沈恕又招呼林梅婷、黄莺和许文有过来,向他们解释了在磨砂玻璃上粘贴透明胶带后可窥探室内景物的原理。又把玻璃上的胶带撕下来,玻璃表面留下一条极淡的印痕。

    沈恕指着玻璃上的两块印痕说:“这两块痕迹都是揭下透明胶带后留下来的,这一块颜色略深,因为为时已久,粘了灰尘,而这块痕迹是才形成的,更淡一些。”

    林梅婷仍然不明白沈恕的意图,说:“您讲这些事情是什么意思?”

    沈恕说:“我怀疑这块印痕是黄四海去世当晚留下来的,也就是说,有人曾在门外观察过他的动静。有理由怀疑他是被人害死的。”

    他话音未落,林家亲友一片哗然。林梅婷的脸色苍白,双眼泛红,胸口一起一伏,看得出心情dàng漾,不知是激动还是气愤。已经沉默半晌的黄莺按捺不住,语速极快地说:“这位警察先生,你在我父新丧期间到我家里来问东问西,这么多亲戚朋友在这里看着,我一家人的脸上不好看,可是也没说什么,以为你们不过是例行公事,过一会儿就走。现在你却弄这么一出,凭门玻璃上一块不知哪里来的印记就判断我父亲是被人害死的,这对生者死者都不够尊重。我父亲在社会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您的这句话传出去,让他在九泉下也不瞑目。”黄莺的口才相当不错,这些话一气呵成,声音虽然不高,却咄咄逼人,旁人听在耳里,都以为是沈恕做得不够妥当。

    沈恕也不反驳,仍平心静气地向众人解释:“黄先生去世的事情本来轮不到刑警队过问,但是我们既然接到报案,就必须出警,这是警队纪律,必须无条件遵照执行。黄先生过世的这个房间已经被彻底打扫过,不具备勘查价值。而门玻璃上的一块印痕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却至少能够证明曾有人在暗中窥探过黄先生,至于窥探的动机和目的,或者是否在窥探后有进一步行动,正是我们接下来要展开的工作内容。请相信警方会在工作中保护黄先生的身后声誉,而万一他的过世真的有不清不楚的地方,警方的工作也是帮他洗刷冤屈。”

    沈恕的这番话有理有节,冷静沉着,林家亲友的脸色都和缓下来,林梅婷的急促而粗重的呼吸也渐渐平复。黄莺看样子还有意说话,却又强行抑制住。许文有低眉顺眼,默不作声。

    人群中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突然问道:“那么你们下一步打算怎样开展工作?”那女人个子不高,穿着敝旧,五官却很俏丽,眉眼间依稀有林梅婷的影子,宽大的衣服下隐隐显露出曲线优美的好身材。

    沈恕说:“你是黄燕?”那女人点点头,表示沈恕的猜测正确。我想起黄莺此前说的话,黄燕和她父亲之间有很重的心结,以至于黄四海至死不肯承认这个女儿。亲生父女之间,要怎样的心结才能走到形同陌路的地步呢?这和黄四海的死有没有关系?

    沈恕对大家说:“这件事需要大家在一起商量,达成统一意见后才好做决定。”他用目光示意林梅婷,“请几位家庭成员到房间里去开个小会。”

    林家的几个人互相jiāo换下意见,林梅婷轻轻点头,说:“到我房里去吧。”

    林梅婷、黄莺、黄燕、许文有、沈恕和我,一共六个人,走进林梅婷的卧房,各自找位置坐下,然后,十只眼睛齐刷刷地瞅着沈恕。

    沈恕迎着众人的目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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