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学仍在刑侦领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凶手在命案现场留下赤足足印,一般来说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来自云贵两省的某些地区,仍保留着赤足行走的习俗,这种情况自我从警到现在仅遇到过一次;二是凶手与被害人关系密切,命案发生前两人相处得轻松随意,所以才会脱掉鞋袜,这种情形在夫妻或情侣之间的激情杀人案中较常见。
留在孙宝宝命案现场的这排血脚印,长度和宽度都较平常人稍大,根据公式计算,其主人的身高在180厘米到185厘米之间,体重在90公斤到100公斤之间。足印的rǔ突纹线较粗,花纹大,间隔宽,足弓扁平,右脚第三和第四根脚趾间有鸡眼。大脚趾呈三角形的蛇头状,各趾形态呈前尖后扁,趾节变平,三趾和四趾向小趾方向倾斜,脚掌前缘凹凸不平,脚弓印痕较宽,脚跟皱扁、板结,没有弹xìng,符合中老年人的足迹特征。
如果这排血脚印是凶手留下来的,那么他应该是一名身高体胖、五十到七十岁之间的男子。
我分别提取了尸身、床单、足印上的血迹,然后取出静电薄膜,附在足印上,用静电发生仪轻触其表面,几分钟后拿开静电薄膜,一枚清晰的血脚印已附着其上。
我依次提取了全部脚印,整理结束后才向沈恕详细汇报了验尸结果和足迹分析结果。
沈恕略加思索后,命人清理现场,又对可欣说:“咱们到房东的房间去看看。”
一名孤身女游客死在农家院旅馆里,房门没有破损,也没有撬压痕迹,任谁都难免怀疑到房东身上。
房东名叫赵喜虹,五十岁出头,中等身材,皮肤黧黑,说话不太利索,看模样是个老实巴jiāo的人。他说自己原本是农民,世代居住在千岛湖畔,政府把这里开发为度假区后,收走了他的耕地,他为生计考虑,把自家的瓦房改建成农家院旅馆,赚些糊口钱。他的妻子在两年前患病去世,独生子在外地上大学,他一个人经营小旅馆,倒也自在。
据赵喜虹说,孙宝宝在昨天黄昏时分入住,身份证上的名字是李丽,按惯例他留了一份身份证复印件。孙宝宝进入房间后就把门关严,一直没出门,也没和别人说过话。他感觉孙宝宝和其他游客不大一样,有些好奇,却也仅是一闪念而已,没有深究。按规定孙宝宝应该在今天上午十一点前退房,可是快正午时她的房间里还没有一点动静,赵喜虹就去查看,见她房间的门虚掩着,室内隐隐散发出血腥的气息,他敲了一会儿门无人回应,就把门推开一些,探头进去张望,哪料到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陡然映进眼帘,吓得他掉头就往自己房里跑,惊魂稍定后拨打电话报警。
赵喜虹的表达能力很差,又有些魂不守舍,这段话翻来覆去地说了几遍才说清楚。
沈恕一边聆听一边观察赵喜虹的表情,以判断他是否有故意隐瞒或欺骗xìng的陈述,等他话音落下后又问:“昨晚这里住了几个客人?有没有留下身份证复印件?”
赵喜虹苦着脸说:“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昨晚就住了两拨客人,除去被人杀死的那个女的,还有两个小年轻,一男一女,都二十来岁,像是大学生,住在正房,就在我隔壁,他俩一早就退房进山了。身份证复印件倒是都有,政府三令五申,没有身份证的不能留宿,我也不想惹麻烦不是?谁料想还是摊上了这档子事。唉,今年运程不好,算命的程瞎子年初就和我说过,他劝我捐两百块钱请个挡煞符,我一时眼皮子浅,没舍得出这份钱,结果真就出事了。要说有些事你不信邪不行”
沈恕不理会他自我检讨,打断他说:“昨晚你院子里的大门上锁没有?夜里听没听到厢房这边的动静?比如敲门声或叫喊声之类。”
赵喜虹摇摇头,说:“为方便客人进出,大门从来不上锁,门上有个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