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起这屋子的事心里还有几分不自在。
红珠早看出几分端倪,便打断道:“二舅别着急,总会找到的。”笑了笑又故意说:“也是我挑剔罢了。”
钟氏只对她歉然笑了笑,红珠摇摇头也没觉什么要紧,可一会儿钟氏却像是忽然想及什么,大声说:“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了?”红珠讶异了。
钟氏笑道:“瞧我,我真是个猪脑子,竟忘了这事。红珠,古大娘有个妹妹,你也见过的,记得么?”
这古大娘先前在李家早点摊子旁摆摊,去年有一段时间她腰上有些不舒服摊上的活计忙不过来,她妹妹还来帮过她一阵子。钟氏这么一提,红珠就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记起来更多,这小古氏嫁了城中大布商应家的解掌柜,那应家生意做得还挺大,解掌柜这一年半载都得跟在应家老爷身边走南闯北地进货销货,家中便只留下了他那老母亲和妻子小古氏,以及一个女儿。
钟氏道:“那解掌柜在外头时间长,便是回来也时有住在铺子里,因而你古婶婶那儿一个两进院子却是冷冷清清。她家先前就将院子前后隔开了,后边另开了门出入。前头是赁给了旁人的,也是铺子里一个老伙计,只是过年前那老伙计辞工了,领着妻儿归了家,院子便也就空了下来。”她顿了顿,又笑道:“先前古大娘提过一回,那时她说小古氏也想着是不是就不往外赁了,收拾回来自家住,又到年下了,更是没那闲心再往外寻租客,屋子就空着了。可我如今细想,小古氏说不租了的话是没准的。谁人不知她如今养了一个女儿,这才六七岁模样,算起来一家子才四口人呢,怎生住得来两进的房子?这屋子若再打通了,连个守门户的人都不够,倒不如还是赁出去换几个钱银呢。”
红珠听得有几分心动,房主是熟人,那定然是好的,只不知那屋子位置格局,便问钟氏。
钟氏想了一会儿道:“就是应家大宅子的后巷,那儿多半都跟应家人有些关联,前后左右的邻里都是识得的,却是不会杂乱。我记得要租的那院子也不大,前边是没有南座的,北屋划在了后头他们自家住,真算起来前边就是东西两边厢房,真不算大……我也只是听古大娘提了一提,却是没见过。”
红珠点点头,那头李二舅抢着说道:“没见过有何难的,回头跟古大娘问一声,得了准话就去看看得了。”
红珠便先谢了钟氏,“二舅娘,这事先谢你,有你这么记挂着,屋子住处什么我是不愁的。回头这古婶婶的屋子若是合适,办成了我就置一桌酒请你!”
钟氏一听就笑了,“好好,我记得你这话!”
傍晚红珠和程文涵回到朱家,李氏早做好了饭,荤素齐备瞅着很是丰盛。红珠和程文涵累了一天,乖乖地摆碗筷坐好等着用饭。
朱老太太见着他们时不冷不淡地瞥了一眼,也没言语。红珠见她这般,晓得她这算是心情不错了,省了一顿排揎。
果真如她所想,用饭时朱老太太很是高兴,顾不上什么规矩饭桌上就跟朱妍梅说了许多话,还让朱桂达拿了她珍藏着的一坛梨花白出来,直说要和儿子女儿一道饮酒。朱桂达见亲娘高兴自然作陪,朱妍梅更是兴起,说了许多笑话,一副彩衣娱亲的模样。除了朱碧云依旧不在,朱伯修和朱紫兰也守着老太太说话,一家子其乐融融。
唯有姜氏脸上气色很是不好,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两句。她这样朱伯修和朱紫兰都看出来,朱伯修起先还皱着眉和她说两句,后来见她心不在焉,像是有些烦了,便不再言语。
朱紫兰却不是那样乖巧的性子,见姜氏那般,早板着脸不高兴,瞪着姜氏道:“谁不晓得那家子的底细,如今还难过烦心什么,愁眉苦脸的这番做派看得人难受!”
朱妍梅飞快看了看她,只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