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西。
两人又说了些铺子的大概章程,红珠便急着回家去跟李氏说铺子的事了。
“娘,你觉得如何?”红珠将她跟李二舅商量的事细细说了一遍,便问她道。
李氏这两年被她劝过不少回,心里也是认可了那挣钱兴家的理,如今说是与李家一道,更是少了担忧,想了想也是准了八、九成,唯一只顾忌着朱家这头生事……
她叹了一声,抓了红珠的手认真道:“红珠,至你爹去世,你就懂事了,许多事就是你娘我也想不到、做不到,倒是你这个小姑娘做到了。你说那食铺能开,就开吧。”
红珠一听她答应就笑开了,想起李二舅的话,又认真地盯着程文涵看,问他:“文涵,如今家里只你一个男子,咱们开这食铺你同意么?”
程文涵先前听得说要开食铺,心里早就雀跃极了,见红珠问他,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
红珠见他不上心,心知他是年幼不知其中厉害,想了想还是肃然跟他说:“文涵,开这铺子,咱们家有可能宽裕些,这是好事。但有一事你得晓得,本朝虽没有禁止商户科举,但世人眼里,这出身商户……是低人一等的。你以后到学堂,先生同窗们背着你可能会有些不好的话,你受得住么?你还想家里开这个铺子么?”
程文涵一愣,还未说什么,李氏却已然大惊,脸上神色变得忧心忡忡,急急问道:“……红珠,这事,往后科考会不会有什么妨碍?”
红珠没有一时间回答,倒是看着程文涵听他回话。
程文涵皱着小脸想了好一会儿,才语气认真地道:“娘,姐,我觉得这铺子要开!我爹去了,娘身子不好,我是个没用的,只能看着娘和姐姐日日辛劳,忙家事、出摊子,寻着一点空子还要绣花换钱……我心里难受。若开了铺子能过好日子,这铺子自然要开。我也不觉得出身商户如何,若真论起来,我爹当年还不是一样?爷爷那时还是上门女婿呢!既然我爹能考上,我也能。左不过是些闲言碎语,我不听便是。”
红珠倒没想到程文涵这般年幼,竟有这心思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欣喜,不由赞道:“有志气。”
李氏闻言也是怔怔看着程文涵,忽的落下泪来,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含泪笑道:“我的小文涵也懂事了。”
程文涵咧嘴一笑,扑到李氏怀里,只道:“娘,你放心,我会好好念书的。只要我有才学,那考官见了自然会点中我。”
“是,是,我儿定然能取得功名的。”李氏答,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红珠见此,眼眶里也有些发热,赶紧偏了偏头躲了一小会儿才好。不管如何,只要他们三人齐心,这日子就会越过越好的。
如此这铺子的事才定下了,李氏又想起朱家那头来,不由叹气。
红珠看了看,察觉了她的心思,问道:“娘,你是担心奶奶不答应么?”
“……要不,这事我们瞒着你奶奶?”李氏迟疑了半天,才琢磨出这么个法子。
说起朱家,红珠本心也是不愿让他们知道,依着朱老太太跟姜氏那性子,与她们一说,立时就生出不少的事来,一想就心烦。
但李二舅从路边的小摊主变成掌柜也算是个喜事,既要旧客们往新店里帮衬生意,自然很该早早告诉了邻里乡亲,将这事传扬出去。这才是大利,可不得因着朱家几人就耽搁了。何况即便起先一阵子朱家没听说李二舅这消息,等到时候店面收拾起来,李氏红珠自然也要去做活,那朱家便怎么也瞒不过去。
红珠往深一想,便道:“娘,这事咱们是理直气壮,正经做活过日子,那凑份子的钱银又不是偷不是骗的,跟朱家一点儿不相干,也没甚好隐瞒的。何况两家总是亲戚,我们开了铺子挣了钱,她们也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