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假？”

    “将军说笑了，”姬桩落座，一饮而尽女儿红，“姬桩这生恐怕都不会嫁人了。”

    楚襄展臂倚脑袋，“若是容桓听到你这话，恐怕要失望了。”

    姬桩拿帕擦了两下唇角，“将军说的是，费尽心思的人到最后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楚襄挑了挑眉，“你趁我不在，派人接春困过来，又明知我会来，还故意派人在光顺门探头探脑。大姑说话一向快人快语，怎么如今了却这般矫揉造作。”刀子嘴字字戳心，毫不留情。

    姬桩笑了，挑起一根筷子，遥遥指向楚襄，“将军一早知道舅舅要与我县主府联姻，您又说文国公府胳膊不长，可姬桩知道的和您说的似乎不太一样，您看，这里是不是漏了些什么？”

    “比如……”

    “比如……是您传递给了舅舅消息？”

    楚襄看着她，半晌不动。剑眉斜飞入鬓，一双上挑的凤目精光大盛，薄唇微扬，嘴角却向下。这面相，引得无数女子竞折腰，然而注定要辜负一汪春水，薄幸之人不可信。

    楚襄拿下指着他的银箸，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你说的好有道理。”

    姬桩挺直身板，“不敢当，这一切也不过是姬桩的猜测而已。”

    楚襄连连摇头，面上竟然有些无奈，“所以我才叫春困离你远些，知道太多的人活不长。”

    “你见过容桓。”姬桩逼近一寸。

    “是齐王。”楚襄老神在在，又喝了杯酒。

    姬桩面上一整，起身下拜，“姬桩无心参与朝政，也不想参与，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县主府，我不过是想保县主府一世荣华。”

    楚襄不屑哼道：“当碌碌无能之辈就能保荣华？看来是我楚襄太瞧得起你了，姬桩，你也不过如此。”

    当初养在县主身边，到后来当家已是无从选择。明哲保身也好，奋力一搏也罢，对于姬桩来说，无论是万事以县主府利益为先，她一个女人做什么要顶天立地。

    可能的话，姬桩也想自小围绕在父母膝下，受父母疼宠，无忧长大，再等及笄后嫁与一郎君，得他珍爱。所以再参与到朝廷之变，她是万万不愿的。

    姬桩转身朝亭外走去，一目望穿满园春色，一语平淡却诚恳：“春困回府亦是父亲盼望之久，她既回来，您就留她多呆几日罢。”

    楚襄独坐凭栏，一坛女儿红很快见底。他喝的面生潮红，身形不稳，暗道这酒劲很猛，一旁的侍卫就上前来扶。说将军，我扶您去沉香馆吧，夫人在那。

    楚襄哈哈笑了几声，要是被春困看了又该笑话他了。他好酒却不善酒，心情好，就喝的多。

    侍卫忍不住问，“将军因何这般高兴。”

    楚襄笑而不语。姬桩已经被逼入了局，想改变已是不能，只能和他一起翻云覆雨，保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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