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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她要同自己说什么，但是隐隐觉得，那一定非常重要。

    兰君溪吐了口气，这事情她也是最近才确定。“你有想过兰碧城虽然是兰家的家主，但是却不算精通鬼术的缘由吗？”兰碧城虽然也会鬼术，但是却停留在不算精通的水平。连兰君薇都可以轻易在极短的时间将他赶超。

    兰君薇摇头，“难道不是因为天分不高吗？”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便确信不能是这个理由了。这个拙劣的理由，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又怎么可能成为切实的理由呢。

    天分固然是学习鬼术的必备，但是却是可以通过七星扳指等神器得到提升。可是一直以来，兰碧城对七星扳指都不是特别上心，漠视她和兰君涵为了七星扳指争抢，也不曾下手。这其中的缘由兰君薇想不明白，带着困扰地看着兰君溪。她既然问出那个问题，定然是知道其中的答案。

    “因为但凡擅长鬼术，都不会有好下场。”兰君溪轻笑了一声，“我落得几乎魂飞魄散，兰君涵又是一副狰狞不堪的模样，还有你眼下的处境，都是来自于使用鬼术的反噬。所以我才会说你没有了鬼术是一件好事情，起码不用担心受到副作用的吞噬。”

    兰君溪想起自己曾经幼稚地以为有了鬼术就可以拥有一切，将谁也不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自己仰仗的鬼术，最后却会成为一座坟墓。不但将她的一切埋葬，还牵连了太多的旁人。

    兰君薇愣愣地看着兰君溪，她的话听上去荒谬，但是却又让人无法反驳。兰家世代修习鬼术，都要求后人适可而止，对此兰君薇一直觉得奇怪，而今看来，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所以兰碧城从一开始就只是打算学习简单的鬼术傍身，而将我们几个女儿当成了棋子，教习我们厉害的鬼术，也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被他所用。至于鬼术的反噬，也只能是我们自己承受？”

    兰君薇明白兰君溪的所指，便顺着她的意思，将余下的推断说了出来。兰君溪点了点头，果然是聪明的女人，只是轻微一点拨，她便看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所以，你恨兰碧城是吧。”兰君薇看向兰君溪。她虽然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如此，但是更想知道兰君溪将这事情告诉给自己是出于如何的目的。

    如果他因此找到兰碧城要清算旧账，那么对自己倒是十分有利。

    “是。”兰君溪点头，“可是刚才我也说过了，我恨与不恨都不重要了。这副身子纵然是报了仇，又有什么意义呢？”自楚清闭上眼睛的那刻，她活着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她每每都会问自己，以这样魂魄的方式存活于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愿意就此干脆地离开这世上，她又到底在留恋什么呢？

    兰君薇摇头，虽然愿意去相信兰君溪的话，但是总觉得心中不安。既然不愿意报仇，她把这事情告诉给自己是出于如何的目的。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兰君薇顿了顿，一双眼睛停在她的身上，只是话语中分明带着些不善。虽然君溪说得十分陈恳，但是仍旧让人无法完全相信。

    “我猜到你没有鬼术定然不会甘心，倘若这世上有能够拾回鬼术的法子，定然要尝试一番。”兰君溪严肃地看着对面的兰君薇，在她写满倔强的脸上，仿佛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

    鬼术的反噬，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知道自己定然不能善终，可是却仍旧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因为没有了鬼术，她根本不能自保，更何况还有自己需要守护的人和需要坚持的事情。也是知道兰君薇定然打算如此坚持，她才会在这个时候找到自己。就算他注定要走自己过往的老路，也得让她有一个明确的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