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回钥匙,漏关过几次煤气,还差点剪死了他的盆栽。
每段爱情里,应该有它明确的分工方式,所有看来杂乱无章的,最后都会变成一个固有的序列,只有稳定的质感才能保护情绪,而有些人习惯于用具象的形式去表达,另一些人,用思维,用语言,用一些也许微不可见地东西一点点在加磅。
即便知道简乔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难以置信,心生喜悦,那些心里那些躁动的缝隙和顽固的伤口正被一分一毫的填满,但我是爱他的,绝对不会比他的少,在我一面想放弃的时候,我也还在继续下去。如果我还在难过,也是因为我们浪费了太多,拥有的太少,而我们一早该交付给对方的答案,来得太晚,不是吗?
简乔淡淡地微笑,重新把我纳入怀里,这样就很好,而我想知道的也只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他大概也没有休息好,捏了捏眉心,声音低沉沙哑,“告诉你什么?温夕?”他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我一会,“如果我告诉你,你还会走么?”
“当然不会啊。”我偷瞄了一眼他的腿,摇摇头,“肯定不会。”
“我知道,但那样我会更担心。”简乔闭上眼,向后微微倾倒地靠下去。
“你不能永远让我蒙在鼓里,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啊。”我并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你知不知道刚才小鱼跑来指责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被人抽走了智商的白痴?”
“我知道,她刚刚打电话告诉我她捅了一个很大的篓子。”
我语塞,她说的“篓子”应该不是简乔理解的那个,的确是很大一个“篓子”,大得谁也没办法替她收拾,让她抱着这个烂摊子自爆去吧,或者落落会用一根回形针把她别起来晾在自家的欧式露台上示众。
随便吧,这不是我们现在要讨论的问题。
“从哪里说起呢?”简乔似乎并不清楚简鱼和秦东的事,他看着我,带着一点妥协,用一种很无奈地姿势,开始告诉我一切我从未探究过的事,“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她有这方面的问题。温夕的母亲是我的刑法学老师,人很好,就是常常把我们一群学生驳得体无完肤,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女同学在大课上被她骂到坐在地上大哭。”他笑着摇摇头,“我第一次和一帮同学去她家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很多种精神类药物,是芦老师的,而温夕的爸爸常年在外工作,是外省一家大学的史学教授,不太关心她们母女,或者说,他在躲着她们。其实芦老师的精神障碍并不是器质性的,不会遗传,但是温夕从小在她身边,久而久之,难免会变得心理不健康。她对谁都很冷漠,甚至对她的父母,思想也很偏激,所以当她跑来告诉我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很惊讶,但我拒绝她了。”
他想起来,拧了下我的鼻子,“嗯,那个时候还不是因为你,那个时候,你才……十二三岁?”
我拍掉他的手,“然后呢?”
“然后?”简乔的笑容逐渐收敛,“然后她做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就像是……”他没有说下去,反而陷入一种很深的沉默里,我知道简乔除非工作需要,绝对不是一个善于攻歼别人的人,最后,他抱了抱我,说:“后来温教授收到美国一所高校的邀请函去当客座教授,半年以后,芦老师也到了退休的年纪,所以他就想送妻子去加拿大疗养,顺便把温夕也送去深造,这个消息是芦老师告诉我的,那一年我已经保研,很久没有再见过她,但她一见面就说希望我能在他们一家人离开之前的那近一年里,能陪一陪温夕。”
“所以,你答应了?”
“不,没有。”他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所以我差点被她用保温杯砸破头。”
“她女儿还把你拉上楼顶要一起拽下去?”我脱口而出。
“小鱼说的?”简乔直起来,眉毛折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