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穆乔合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依旧摩挲着手边的茶杯,好像对这些事毫不在意。
张氏却面带惶色,猛地拽紧了手里的丝帕。
华文熙早就注意到张氏似乎对于厉煜柏的事特别容易紧张,不由得有些奇怪。
这时解氏又开口道:“方才讲到哪来着?对,那刘家的姑娘坏了身子,再没了消息。要说也是孙家命不好,每一代子息都不甚旺的,孙太太除了这个嫡子,也只有个女儿傍身,如今那小子没了,孙家也断了根了。”
王夫人明知道解氏说这番闲话的目的,却还是疑惑道:“孙家小子难道没纳妾不成?孙大人也该是有几个庶子的吧,这哪就断了根了,尽乱说。”
“母亲,您可糊涂了,那些庶子怎是能继承家业的?不然孙太太也不会拼了老命生下这个儿子了。听说孙大人将这孩子看得如眼珠子般,亲自带着呢,才这么小一点,就开始习字了,先生都请了好些个。”
提到庶子,解氏的语气十分不屑,仿佛那不是家族的血脉。
华文熙和穆乔合不约而同看向张氏。
张氏却一无所觉一般,仍旧低垂着头,反应还不如听见解氏要决定厉煜柏的亲事反应大。
华文熙不由得看向王夫人,只见她虽也多看了张氏一眼,却并没有多少不认同的神色。只是觉得解氏说话太不顾张氏面子。她后知后觉的想起解氏也是没有亲生儿子的,厉煜松和厉煜柏都是妾室柳姨娘所出,柳姨娘从多年前便一直跟着侯爷在福建服侍着。可即便如此,解氏的地位依然如此牢固。
她不禁混乱了,解氏说这些事是想做什么?自爆其短不成?
不等华文熙想清楚,解氏又开口道:“……那刘家的姑娘如今成了罪人,孙家人也仁慈,没请她下堂,刘家人倒也知趣,自请去了庵堂念佛。”她接着叹几声,“可见啊,取个身子健全的妻子是多重要,要不是孙太太身子还好,给孙家延续了香火,那孙家可就真的断了根喽。”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华文熙不禁好笑,解氏这样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吗?
没多久,正要出门的华文熙听见院中传来婆子们的说笑声:“……万婆子那憨货,牛家那婆子可是好惹的?出个千儿罢了,谁没出过,偏她非要站出来讲理……”边说边进了花房的门,看见了华文熙声音猛地降下来,语气却并无多少恭敬,“嚛,二奶奶?您怎么在这?”
她身后几个婆子吓了一跳,纷纷给华文熙请安。
首先说话那婆子又上前笑道:“二奶奶,我是管花房的,夫家姓孙。”
“原来是孙妈妈。”华文熙道。
“不敢当不敢当,”那孙妈妈又一一让身后的几个婆子上前,“这是刘栓家的,这是章婆子,这是马婆子。”
华文熙笼着袖子点点头。
那孙妈妈此时便道:“二奶奶您怎么一个人?您来这儿是……”
“来瞧瞧家里有什么好看的花,”她指着方才被红枣剪了一朵的牡丹,又随意指了几盆,“叫几个婆子来送到居庸阁去。”
孙妈妈皱眉,“二奶奶,您可有大奶奶的牌子?”
华文熙挑起一边眉毛瞧着她,“搬到我房里去就不名贵了?”除了那盆“二乔”她指得都不算是贵重的花卉。
孙妈妈赔笑道:“二奶奶,我可没这个意思,这些花儿经不起折腾,不如您瞧瞧这盆‘金玉竹’,摆在房里那是顶顶风雅的。”
华文熙瞧那竹子有些叶子都发黄了,嗤笑一声,“不劳孙妈妈担心,我房里的景儿娘从前也在这花房做过,自是懂得怎么料理。”
孙妈妈脸都黑了,硬生道:“既然二奶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到时大奶奶问起,还请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