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珊瑚牡丹分心在烛光的照耀下发出烁烁的光华,衬得她的眸子也充满了狡黠的精光。
“我想和二爷打个商量。您看,您不喜我,我前事皆忘也无意与您,不如我们好聚好散?”说着笑看向厉世傲,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拳头却紧紧的攥着。
厉世傲先是吃惊,后挑起眉毛露出玩味的笑,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了,拿起茶杯左右摇晃。澄黄的茶水在鱼肚白的茶杯里晃来晃去,几次差点洒出来。
华文熙看着他那副样子十分欠揍,却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二爷意下如何?”
厉世傲故作惊讶“娘子何出此言?你是我的结发妻,何来好聚好散?”
华文熙的眼睛眯起来,随即轻描淡写般问道:“相公这回去西北可顺利?可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事,不如与我讲一讲啊?”
厉世傲气得牙痒痒,却忍住了,竟然也转头笑看着她“说的什么话,我这回去的可是直隶、晋州,哪里来什么西北?”
“哦?是这样?我瞧着相公带回来的东西里,可不少是那边的特产呢。”
厉世傲一怔“你从这看出来的?”
华文熙笑道:“相公还是嫩了些,只记着要给母亲和嫂子带好东西,却一时大意了。”不知相公这回瞒着众人去西北,是有什么要事呢?父亲和大伯知道吗?”
厉世傲皱着眉,正要开口,她却继续道:“啊,上回在绣春楼,您也是瞒着家人回京呢,……相公可是有什么不能与外人告知的隐秘之事?”
屋子里的灯烛“噼啪”响了一下,烛泪汩汩地留下来,半途又凝结起来,一片蜡迹。
厉世傲收回目光,竟然带着几分轻松“天晚了,早些安置吧。”说着径自就去了净房,不一会里面传来一阵水声。
这是什么意思??华文熙愕然。
她跟到净房门口,隔着帘子道:“相公,您是要做大事的人,后宅里有我这么一个无能又多病的夫人实在是碍事,您看着不舒服,我心里头也别扭,不如您寻个好的来,我给她让位置?”
自她醒来,厉世傲今天头一回和她说了这么多话,也头一回听她说了这么多,真是句句有惊喜,竟然已经如此不要脸要出墙了么!他用帕子擦了脸,连连冷笑,我还真不会让你如意!
厉世傲穿着一身白绫亵衣出来,雪白的衣裳更衬得他脸黑,全然没有当初那副唇红齿白的模样。
华文熙心里腹诽,又跟了上去“相公,您意下如何?”
厉世傲却拉松了衣裳,倒在了床上“今日太累了,娘子,我们早些安置吧!”
那雪白的亵衣松了,露出一片白玉般的胸膛,倒和脸上是两个颜色,华文熙瞥了一眼就迅速别过眼睛,笑道:“……还早着,相公想想我的建议,若是还有什么要求,我们好商量……”说着竟然披了大衣出了门,口中道:“书房还有些事……”
厉世傲见她那副样子,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从前恨不得贴到自己身上来,如今倒装起什么贞洁烈女,敢情找见了下家,就要守身如玉了。
这几日当真是累了,骑着汗血宝马从凉州一路赶回京城,路上的辛苦可想而知,厉世傲沾了枕头没一会就睡着了。
再说华文熙,她刚出了房门,夜里凉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倒让她清醒了。
自己这是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裸男,前世大街上都有光着膀子的膀爷,如今怎么倒尴尬起来。这下可好,叫他睡了床,自己去哪睡?难道当真去书房?
只是已经出来了,想起采蝶轩还有些琐事,索性真的去了书房。
今夜,注定有很多人关注着居庸阁的正屋。
华文熙刚出来没走几步,徐嬷嬷就从屋子里出来了,一脸诧异“你怎么出来了?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