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听见窗外传来的稚嫩笑声,就问了几次。徐嬷嬷见她喜欢就破例让身为粗使丫头的酒儿进内室伺候,陪着说点小话什么的。
看着自己正值青春少艾的姑娘笑起来颧骨更明显,形销骨立面色蜡黄,徐嬷嬷不禁心头泛酸,那些隐藏的怒意又翻滚起来:姑娘病这么严重,侯府竟瞒得死死的!要不是少爷听到些风声,不定瞒到什么时候去!还有这个厉二爷,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让姑娘不小心滑了一跤磕到头了呢!还是在小两口内室,听说他当时也是在身边的,说是大意,怎么就能这么大意!
自己来时打听了不少消息,都说厉家二爷对姑娘是真好,从前多风流多爱惹事的一个人,娶了姑娘后也知道收心疼媳妇儿了,听说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姑娘,人也体贴起来。只是自己来的这些日子总觉得不对头,也见不着二爷几面,听说军队里纪律严明,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方便出来。
掐断心里的胡思乱想,徐嬷嬷悄悄叹了口气,笑着对华文熙说:“既然不睡了,我给你捏捏身上吧。”
费院使来的时候不光给华文熙开了一大堆养身的方子,还教了徐嬷嬷几个推拿的手法,说是帮助恢复身体的。
华文熙笑着应了。
日子惚惚的过,华文熙想起来厉世傲好几天没来了,那天他不清不楚说过那些话后就再没回来过。
但那些话却像定时炸弹一样从没离开她,她努力让自己忽略,让自己不想这些,却总觉得那倒计时在耳边“哒哒哒哒”得响,总让她有隐隐的不安感,烦躁感更是与日俱增。
这日,她又想起厉世傲临走时的那个眼神,总觉得里面的情绪很复杂似的,有歉意,无奈,似乎还有……怜悯?
这是一个恩爱的丈夫对大病初愈的妻子应该有的情绪么?
她自己的心情都没有整理好,有时候晚上依旧会做噩梦,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她根本没打算接受这个丈夫,也没心情收拾原身这个烂摊子,上辈子临死前的阴影不时的出来侵蚀她,她还没有精力想这辈子的事。
至于以后要怎么办,是不是要作为古代的二奶奶一样的生活,该怎样相夫教子或者想法子和离,这些都只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好像这是别人的事。
她甚至没有去问这个朝代是什么时候,皇帝是谁!她只知道,自己叫华文熙,从将军府来京城嫁给了侯府的厉二爷。可连这些也不是她主动问的!
可无论怎么消极抗拒,身后都像有一只大手,在拼命将她往前赶,逼她快点接受现实。
不得不说,它已经开始成功了,华文熙已经接受了徐嬷嬷,童儿意儿吕妈妈……以后会不会还有更多的人更多的事?她与这里的牵绊将越来越深,越来越紧,直到……她成为真正的华文熙。
而那个叫程明筱的女人,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原来的时空,都已经消失了吧?还有弟弟……
真正穿越了,心里百味杂陈,每一味单独提出来都并不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很快消失。
她有时候开始思考哲学,我是谁?从哪来?到哪去?
她苦笑,原来真的有可能会像姬无命一样被问死啊。
华文熙终于向童儿问起厉世傲的时候,童儿正绣一个香囊。
她闻言咬断了丝线,打趣道:“奶奶可是想爷了?二爷也想来呢,只是前几日听说军里有事,去了天津。”
对于“二爷也想来”华文熙持保留态度,这人偶尔来得几次都不像“很想来”的样子,直到上次,他的话好像隐隐给自己下了什么决定,而这个决定,虽然不想承认,不想去想,但她知道,这切身关系到自己。
童儿见华文熙没露出笑意,以为她心里在怪二爷,忙道:“当时走的急,奶奶还睡着,二爷便没来得及给您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