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
嗓子眼的腥甜让章舒玉总想作呕,他说话吃力,可掩不住那种破罐子破摔的傲气,他断断续续地说:“想知道就换个人来问,不不想告诉你。”
蒋寒的眼神十分受伤,他托着章舒玉后脑勺的手依旧温柔,可是语气冷硬,张嘴就使了个诈:“其实问你的意义不大,你那个赵叔骨头不够硬,已经什么都交代了。”
章舒玉心口猛地缩紧,疼的眼前一黑,怒急攻心地呕出了一滩血,尖锐地悲痛和愤恨登时从他的神色里浮现而出。
“你们的目的达到了,如果是c是想炫耀,那我违心地送你一句恭喜。至于我,无论是保人还是送信,我都已经尽了全力,皇天在上,我对谁谁都于心无愧。”
“值得吗?”蒋寒目光灼灼地说,“为了一个拿刀子来逼你来送死的狗屁将军,你为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们本来可以双倍奉上的。”
不值得,章舒玉在心里说,这不是他主动选择的路,所以谈不上值得和付出,他敬重应绍丘是个英雄,却也憎恶靖北将军的强权,直到听到蒋寒这一句,章舒玉才猛然发现他想替应绍丘说两句好话。
他冷笑着说:“应绍丘拿刀子逼我来送死,我活到了现在,你们口口声声c劝我别白白搭上性性命,我却快要死了,面对两窝强盗,我自然屈咳屈从能让我活得更久的那个至于双倍的好处,应绍丘给我磕c磕了一个头,你的主子,哈哈哈哈他c他肯磕两个吗?”
蒋寒愣了个结实,不知是没料到应绍丘肯对平民下跪,还是答不上主子肯不肯屈膝的问题,他怔怔地问道:“那,你恨应绍丘吗?”
章舒玉的气息逐渐减弱,他笑了下,眼皮像是疲惫至极一样往下搭去,苍白的面容上带着淡淡饿讽刺:“恨啊,虽然咳咳恨没什么”
蒋寒心里警铃大作,那瞬间他想也没想就将嘴唇凑到了章舒玉的耳边,往那人耳朵里灌了一阵轻如微风的快语。
“蕴卿,我我是应绍丘的师弟,混入这刺客群里本意是想救你脱身,对不起,没保住你,等到天下太平,我替师兄为你偿命。赵叔还活着,伤了点伤,我已经安置好了,你别为他担心,至于师兄的求援信,已经用不上了,就就留在这里陪你吧。”
“现在我回答你当初的问题,为什么偏偏找你来送信,因为必兰阿敏就是七年前你在若羌山黑熊爪下救过的少年阿岚”
章舒玉浑身一震,他呛了口血,可是没有咳出声。
时间紧迫,蒋寒没功夫起身看他,接着飞快地耳语:“我曾在他的议事阁里见过你的画像,就挂在他族战狼图腾的旁边,我问必兰画像上是何人,他说是他的恩人。”
“你的度量衡独一无二,画像上的商号又与‘和兴元’如出一辙,我在渊岭城见到你,就知道只有你去送信,必兰阿敏才会答应增援。”
这瞬间蒋寒想起那个在夕阳里扶住自己手腕说“多谢蒋兄的举手之劳”的人,忽然失去了说下去的勇气,他一失神,不小心将心里的话迷糊地问了出来:“你无心救过的人,使你陷于算计丢了性命,如果早知如此,蕴卿,你你还会救他吗?”
这是一个卑鄙却两全其美的局中局,要是章舒玉能活着将信送到珑溪,自然是皆大欢喜,可他要是死在了路上,爱憎分明的必兰阿敏更不会放过杀他的幕后操纵者,所以无论是哪种发展都只会出现一种结局,珑溪的增援必然会到来。
空气忽然寂静下来,蒋寒痛苦地撑起上身,不小心撞掉了商人的度量衡,蒋寒手指颤抖地试了试他的鼻息,眼泪霎时夺眶而出,又在被算盘落地的动静惊醒的刺客过来查看之前,融进蒙面巾里不见了。
落在地上的度量衡背面朝上,只见角上浅浅的刻着两个字,就像江湖人的u qi都有名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