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自杀,想让我成为第二个善良,想让你成为寡妇,我就去自杀,反正你也不理我。”阿毛甩掉梅花的手,继续比划。
“你说啥,善良是被陶富文害死的?”
“除了他,还会是谁?”
“你别瞎猜!”梅花瞪大了眼睛。
“我瞎猜怎么了?陶富文睡了马丽,他肯定一时想不通就自杀了,我也想不通了,我也要自杀。以后你照顾好姆妈和小华,姆妈年纪大了,最好叫她少干点活,小华抓周时抓了钢笔,你一定要好好养大她,让她多读点书。”阿毛越往下比划,心情越是悲伤,“我死了,你要改嫁的话,一定带上小华,小华是我们的亲骨肉。”
“你不要——”
梅花是用近乎砸人的力量完成这个动作的。这一刻,她心里的苦c心里的痛c心里的悲c心里的凉,全部浓缩成咸咸的眼泪,肆意地c尽情地c无所顾忌地在眼眶中翻滚,她只得闭上眼睛,边哭边重重地比划:“阿毛,下午刘美英的话已经剥光了我的衣服,你死我也不活了,我不想成为马丽,我宁死也不想成为第二个马丽,我”已经哭成一摊泥的梅花快站不稳了,只得把头靠在阿毛前胸,两手无力地捶着阿毛的肩膀。
阿毛把头磕在梅花头顶,眼睛里也滚落下两行眼泪。
他当然理解她的心情。善根死后没几天,马丽发现自己怀孕了,估摸时间料定是善根的种,咬着牙把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她给儿子取了苦根的名字。在办完苦根满月酒后,梅花想让马丽改嫁她的弟弟梅根,可马丽没有答应,说自己带了个拖油瓶,不想连累梅根。梅花知道马丽的弦外之音,这哪是连累?梅根是个哑巴,明眼人都知道梅根如娶了马丽,是他的福气,马丽这么推脱只是不想给梅根这个福气,不想嫁给一个哑巴而已。当然梅花不死心,让刘婶出面劝说马丽,说梅根一定把苦根当成自己的亲儿子看待,甚至比亲儿子还要亲,马丽嫁过去的话,绝对不会吃一点苦,可马丽仍不答应,说自己不想改嫁,自己只想一个人把苦根带大,可马丽说完这句话后的三个月,却跟过来通烟囱的据说来自嘉兴王江泾的姓刘的男人走了,自此母子俩音讯全无。她走后的这段时间里,村里闲言碎语满天飞,有的说马丽还是大肚子的时候,“通烟囱”在马丽家干活的时间就比在别家的时间长很多,准是两人早就搞上了。有的说“通烟囱”家里有的是钱,马丽肯定贪钱才跟走的,也有的说马丽准是让“通烟囱”骗昏了头,说不定骗到外地后被卖了,像牲口一样地卖了,要不然,善根zh一u nián祭日总要回来吧,娘子看看男人,儿子看看父亲,点支蜡烛c烧点纸钱是应该的吧,毕竟善根生前一直宠着她梅花当然不理解马丽跟她“通烟囱”走的原因,也为马丽感到可惜,她更知道这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和毫无根据的联想,她能不害怕吗?
哭完后,梅花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阿毛:“小华是你的吗?”
“是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们不安好心。”
梅花摊开阿毛的手心,从左手拇指看到右手小指,露出无奈又不解的表情:“那你八箕二斗,小华为啥九箕一斗?”
“你说啥?”阿毛微微翕动鼻翼,“这能看出点啥?”
“小华要是我和你生的,那她十个手指的螺纹肯定和你一样,但她比你少一个斗多一个箕。”
“那你的指纹呢?”
“女儿不跟姆妈妈,女儿跟阿爸一样的。”
“哪有用指纹来看亲生的,你”阿毛站在梅花面前,不知道往下该比划什么了。他也想知道小华是不是她亲女儿,他甚至比梅花更想知道这个结果,他曾想过滴血验亲,也想过带小华到医院检查,但结果出来又怎么样?万一不是他女儿,难道让小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