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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毛和梅花又开始了视对方为陌路人,不理不睬的生活。

    白天一个在县城一人在家,晚上梅花和母亲睡门厅,阿毛睡房间,两人不相照面。吃晚饭的时候,梅花眼睛看鼻子,一顿饭时间不抬一次头,也不往碗里搛一口菜,低着头吞干巴巴的白饭。有几次,阿毛主动坐到梅花旁边,脸上堆着笑脸想比划些话语,梅花就是不接招,摆出一副冷若冰霜c视而不见的模样,阿毛很没趣,只得罢手。母亲好几次想打个圆场,毕竟这样的结果,她也难辞其咎,但媳妇紧绷着的脸紧锁着的眉毛,总让她胆战心惊,母亲最后都在唉声叹气中自说自话:

    “我前世究竟作了啥孽,搞出这么多丑事体?”

    “梅花的命啊,为啥也这么苦,难道女人天生就是苦命人?”

    “阿毛他爹,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全家人平安哪,再这样下去,叫我们怎么活!”

    阿毛有时拉小华做中间人,试图缓解沉闷与尴尬。他让小华拉住梅花衣角,求她教哑语,梅花却连心爱的女儿都置之不理,甚至还会脱下小华的裤子,在小屁股上狠狠地揍上一顿——这在以前是无法想像的。梅花用这种无声的行动告诉阿毛:你和小妹睡了觉,已经不是我男人了,今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直到某一天小华告诉他,她是不是陶伯伯和妈妈生的女儿时,他才从梅花的比划中知道事情的原委,和梅花之间的这种僵局也才打破——

    那一天中午,梅花抱着小华来到队里的水泥场上。下午生产队里有场花鼓戏,戏班子是钟埭公社东方红大队一群上了年纪的老戏迷。梅花耳朵不能听嘴巴不能说,眼睛却爱看花花绿绿的东西。花鼓戏演员漂亮的戏服c亮晶晶的头饰c涂抹得红彤彤的脸蛋和花戏台上粘着彩纸的道具,让她感到赏心悦目,她还会跟着台下看戏的村民的表情喝彩。别人喝彩时嘴巴大叫一声“好”,或者用手使劲鼓掌,她不行,她把拇指顶在额头上,嘴巴乐呵呵的笑着,或者拉住旁边的观众,竖起拇指在他眼前晃动。以前心情好的时候,她就爱看花鼓戏,现在心情郁闷就更看花鼓戏了,所以午饭刚吃过就抱着小华,在水泥场中间的位置放了长凳,她要坐着好好地观看这台戏。

    水泥场正中央已经一字型排列了好几张长凳,长凳上都坐着一个看凳子的人,有大人,有小孩,有男的,有女的。她在中间靠后的位置摆了凳,抱着小华恭恭敬敬地坐等着。戏台搭在水泥场南边,是由村民用12张八仙桌铺就而成,桌面上平铺了几张厚木板,在沿戏台四周的的四个桌脚上,村民绑上四根青竹竿,竹竿上包着红色的绒布,戏台左右和后面是紫红色的旧布幔做成的幕布,低低垂垂,显露出温暖喜庆的气氛。戏台一侧五六个穿了戏装的女人,相互间往脸上抹着油彩,并不时和坐在下面的大人小孩招手。

    她旁边的凳子上坐着吴秀龙的小儿子吴水弟,这个鼻梁有点塌的小家伙看到舞台上的人向他招手,急着想跑过去但又担心凳子被别人挪走,正左右为难时,看到了她大腿上的小华,跑过来拉住小华的手:“你去,坐在我凳子上,给我看凳子。”

    “你干啥去?”小华问。

    水弟手指向前面的舞台:“我要到那边台上去。”

    “我不坐。”

    “我给你糖吃。”水弟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糖纸已经破烂的硬糖,在小华面前显摆。

    “我不要吃。”

    “两粒。”小家伙从口袋里又掏出一粒硬糖。

    “我有奶油糖。”

    水弟根本没想到小华从口袋里也掏出了糖,而且是二粒奶油糖。奶油糖的y一u hu一太大,嘴馋的他二话没说就把奶油糖从小华手里抢过去,跑回自己长凳。手上心爱的奶油糖被抢了去,小华哭着要母亲向水弟要回来。视女如宝贝的梅花来到水弟边,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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