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的波澜在甜蜜中远远的扩散开来,沉默在虫鸣和喧嚣映衬下更显深沉。
从河岸继续闲逛到甜蜜河小镇的路上,几个骆修儒的熟人偶尔擦肩而过,他们有的衣冠楚楚,有的则衣衫褴褛,他们一部分看似是小镇的居民,另一部分则毫无疑问是各种身份的林涧异人。
在遇到林涧异人的时候,林三能一眼分辨出他们。她需要远离他们,谁也不知道哪里潜藏着威胁。
“怎么样,最近收成如何。”途中骆修儒和一个看上去满面风霜的汉子闲聊起来,林三刻意避开这个人,和石间溪在旁边的小摊对陈放的小饰物指指点点。骆檀基贼眉鼠脑的独自站在一边,瞿虽凡百无聊赖,只好和骆修儒一起挑选些风言风语听听。
四面的人流络绎不绝,这汉子周身自然散发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所站之处行人默契地绕道而行。但他的声音不可思议的非常好听,有歌手的质感。他用这幅好嗓子语带粗俗地侃侃而谈道:“还不一个毛样,靠打猎维生。这回来猎最后一波沉鱼,不过好像出了点岔子,所以我刚从角前镇那儿回来甜蜜河,在这里等大伙儿呢。”
“哦?有点意外?什么情况?”骆修儒似乎也有一些兴趣。“你们干了这么多年,最后一波出岔子,够巧的啊。”
“奶奶的,都怪勘灵师,说今年在尖角湾繁衍的沉鱼是最后一波了,数量也锐减到只剩三成。这消息直接惊动了星盾会啊,他们说要保护这最后一批沉鱼。星盾会我可不敢正面硬来。”汉子一脸无奈,然后看了看身后的林三和石间溪。“操,没见着你带着小妞儿出来玩过,在谈恋爱啊?”
“滚!别乱说话。”骆修儒赶紧让他闭嘴。“这一年又一年,也只有这时节才能看到你老鹿,你怎么从来不见有什么长进,还是见个ěi nu就这德性。”
“就这样了,我这脾气,能有什么大不了的长进。无非是多去了几个地方,多和猛兽来点亲密接触,闲暇时编个故事哄哄村里的小朋友。咋地,听你言下之意还有点想念我老鹿,来,请你喝酒。”汉子不肯放弃的盯着石间溪看了又看,“而且嘛,小妞身材不错,兄弟有福气,最好你卖个面子,让她们一起过来玩。你看我也没比你大多少,小白脸儿长得帅,就是不一样,不像咱大老粗,从来没感受过妞儿们炽c热c地c眼c神!”
汉子滔滔不绝,绘声绘色,但骆修儒全然不理他,继续说道:“我刚才在街头听到你们群里那个阿须在街头唱歌呢,你不是说想拿下这姑娘?鹿大爷碗里的还没吃完,这里又想另开一锅了?这样有始无终可不好。”
汉子白了他一眼,看够了石间溪,又打量起武装到牙齿的林三,虽然林三穿得宛如异域巫婆,但似乎体态仍在。骆修儒“嘿”了他一声,骆修儒马上一脸嫌弃看着他。他实在想不通这个猎灵的平素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竟然见着年轻姑娘,就满面猥琐,饥渴如斯。他快速问汉子道:“你提到了星盾会?你们要和星盾会干架?”
汉子对骆修儒的鄙视不以为意,仍继续说道:“我是不想的,不过这事儿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骆修儒眉头一皱。“言下之意,其他人想跟星盾会硬来?”
汉子走到墙边靠着,脱下飘出一股异味的长筒皮靴,手伸进去整理垫子,还放在鼻子下闻了起来,骆修儒和瞿虽凡看得很不是滋味。之后这汉子十分难得换上一副正儿八经的神态:“我多少和林涧异士有点交集,知道我们坊间猎户和你们的差距,但是其他人就不太一样。”
他看了看瞿虽凡,忽然问:“对了兄弟,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这边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我叫瞿虽凡。”
“名字很响亮嘛!”他笑着吸了下鼻子,向瞿虽凡伸出那只整理鞋垫的右手和他相握致意。“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