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乐以微知著,若不解决与同僚的矛盾,以后会永无宁日,而且隐隐间他们还有上头管事支持,如果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就会像感冒病毒,一找到机会就会复发。
不过这些下人同僚不重要,甚至幕后的管事也不重要,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只要发生在李府内,关键就在李秀宁与马三宝身上,只要他们肯发话表态,一切问题都将不是问题,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最重要的一点,陈平乐之所以进入李府,想方设法与李秀宁扯上关系,是为了享福的,而不是为了作下人自虐的。所以身份问题上必须解决,必须让李府所有人的人知道,哪怕他只是在劈柴,也是一个为李秀宁劈柴的门客。
陈平乐刚刚听就李秀宁在府中校场,就牢牢记在了心里,他现在虽说自认为是门客,但想要求见李秀宁和马三宝,却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本来被他们忘掉了是好事,但现在还要用到他们,被忘掉了就不是好事,所以唯有去校场碰他们,只要碰到了人,不愁他们不停下听一听。
校场在李府后院,一大片院子内,中央是演武石台。校场内只有三人,李秀宁在台下,演武石台上是僧为信与马三宝。马三宝手握长枪,遥指着僧为信,枪头像是毒蛇的头,紧紧盯住目标,僧为信的长剑却还在鞘中。
“僧公子,还请出剑。”马三宝气息沉凝,全身精气神集于枪尖,待到一出手,就要抢夺到先机。
先机是比武胜负的关键,特别是势均力敌实力相差不大时,更是取胜的关键。
“马叔,我还是不要出剑为好。只要我一出剑,你就没了出sh一u ji会。”僧为信自傲地说道,这就是他被称为僧一剑的原因,只要一出剑,就会占下所有先机,甚至借助先机以弱胜强。
马三宝冷然说道:“请僧公子放手施展,李府不怕输也输得起,而且我的修为在李府,也不是顶尖之流,僧公子要真想战胜我们,首先要赢过我!”
“马叔,那得罪了!”僧为信缓缓抽出长剑,剑身与剑鞘摩擦,响起沙哑的声响。
李秀宁全身一绷,不由自主地被长剑吸引,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剑上。她马上意识到不对,人的注意力总量有限,如果全部集中到一处,就会无法顾及到其他。比武之中的力不能用老,说得就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风,若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一处,自身也就陷入了危险当中。
李秀宁身在台下,并不是僧为信的目标,但饶是如此,她的注意力还是被全部吸走。她不得不把所有注意力放到长剑上,哪怕她意识自身的问题,但仍然无法抗拒,因为长剑的光芒像是刺到了神经痛处,若是不全身心去注意,就绝逃不过接下去的一剑。李秀宁不是想去注意,而是不得不去注意,不得不以身犯险,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办法。她在台下已经有如此压力,何况是台上的马三宝,仅仅是僧为信的拔剑,她就已经明白马三宝输了。
从僧为信拔剑开始,到长剑完全出鞘,短短的一瞬时间,马三宝却觉得漫长的,像马车轮子压着他的神经前行一样,精神完全紧绷着不敢放松也不能放松,仅仅只是一瞬间,却身心深处传达出了疲累,想要弃枪认输好好的睡上一觉。对方就是简单的一个拔剑,他就深深觉得自己输了,看不到一点胜利的机会。
“但是”马三宝暗垂的双目忽然一亮,他是从尸山血活中爬出来的,哪怕是必死的境界,也要再拼上一拼,就是因为这种坚毅,他才活到了现在。所以疲累也好,失败的绝望也好,不仅不能让他放弃,反而让他重新一震,全身像被浇了盆冷水般,完全的振作起来。
马三宝长枪出手,人随着枪走,直捣向黄龙。他的注意力是离不开僧为信的长剑,但是只要牢牢占住先机,僧为信就无法抓住这个弱点。只要能牢牢占住先机,不仅不用担心这个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