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磨着这是什么?”他对周筝儿脚下的药碾子很感兴趣,“这不是药铺里的东西吗,你们家怎的也有?”
“这个磨东西方便。”周筝儿对这个机敏的小伙子印象很好,“你要不要试试?”
“行啊!”陈全早和她们家混熟了,也没多客气,脱了鞋子就开始蹬药碾子,“你们这是磨粉吧,怎么不用石磨,那个磨东西更快呢,我们酒楼的红薯粉全是用石磨磨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们只想着找研磨粉末的东西,却把这么重要和普通的工具给忽略了。
等舒胜明主仆离开后,姐妹几个就这个问题展开了讨论,最后在周筝儿的提议下,决定订做两个手摇式的小石磨。
做糖的工具解决了,周筝儿又担心起原料来。
“大姐,前儿村口杨婶子话里话外打听我们家为什么摘这么多鱼香草呢。”或许是因为她们姐妹这阵子太热衷于采摘薄荷,渐渐引起村里人的注意。
周苹儿闻言脸色微变,“你告诉她了吗?”
周筝儿摇头,“我又不傻,哪里会告诉她实话。不过要是他们像摘野果子那样,把村里的鱼香草都摘了,我们可怎么办?”
她们几个都见识过村里人的疯狂,不由为以后的处境担心起来。
当周友平听了这事儿后,和唐氏商量,“要不我们把河边那几亩地买下来,那边的鱼香草长得好,离河边也近,就算以后不需要鱼香草了,拿来种菜也是好的。”
唐氏想了想道:“那地好是好,离我们屋子也近,只是不知道要卖多少钱,我们现在首要的可是给苹儿办嫁妆”
因为周苹儿和舒胜明的亲事周家算是高攀了,唐氏总怕女儿嫁过去让人小瞧了,一心想着要给周苹儿置办份体面的嫁妆,让她以后的腰板也直些。
“我下半晌去友正大哥家问问,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就买下来吧,几个丫头正为这鱼香草的事担心得很呢。”周友平和大多的农夫很像,攒了点钱就想换成土地才安心。
唐氏哪里不知道自己丈夫,不过她看着薄荷糖的买卖的确很赚钱。她大哥直说去年做的薄荷糖数量少了,想今年大干一番。如果把河边那几亩地买下来,就不怕像几个女儿担心的那样,让村里人把薄荷都摘了。这样想着,她也觉得把地买下来比较好。
周友平提了袋糕点去里正家,回来的时候很高兴,“孩子娘,我都打听清楚了,河边那几亩地是无主的,因为不是田地,所以现在还算块荒地。”
“荒地?”唐氏听了很惊喜,“那你有没有问价钱?”
一般而言,荒地比普通田地要便宜很多,最关键的是,开荒出来的地可以免三年赋税。
“友正大哥说那片地有四五亩的样子,如果我们要买的话,就算三两银子一亩。”周友平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仔细告诉妻子。
“五亩啊?”唐氏皱眉,“非得一起买吗?十五两银子够给我们苹儿置办好些首饰了。”
“娘,就买地吧。”一直躲在外面偷听的周苹儿忍不住开口,“去年我们卖鱼香草糖就赚了三十多两银子,够买两块这么大的地了。”
周筝儿也觉得买地比较好,“是啊,娘,买了地我们就不用担心别人来摘鱼香草了。而且我在陈谨瑜的书上看到的,这鱼香草可是自己种,前前后后能收大半年呢。”
以前因为野薄荷长在没有主人的荒地上,村里人在打水浇地的时候嫌它碍事,都是直接用锄头锄了,所以她们只有乘着野薄荷没有被锄之前摘些。
“要是这块地是我们自己的,我们就可以把它围起来。”周苹儿直接畅想以后的事,“这样我们每年都能多摘好多鱼香草,也能做很多鱼香草的糖,可不比现在赚的钱还多?”
“是啊,娘。反正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