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袁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树杈上,旁边的树枝上有只鸟歪着头看着自己,自己嘴里莫名其妙有股子血腥味,袁熙小心的翻了个身,惊飞了旁边的鸟,袁熙坐在树上看了看四周,周围的环境让自己感到陌生,昨天自己明明跟着杨老采草药,今天早上就出现在了这里,袁熙越来越感到嘴里恶心的血腥味,下意识的用左手抹了抹嘴,一股毛茸茸的触感传到了袁熙的嘴边,袁熙低头看了看,一只带着血迹满是毛发的‘手’一下子把袁熙吓得从树下掉了下来。
掉下树袁熙没有顾及疼痛,他看着自己这只手,黑褐色的长毛布满手背,手心里的毛发稍微少了一点,自己的左手一夜之间长满了黑褐色的毛发,袁熙颤抖着摸着左手上的毛发,并不柔软,乱蓬蓬的揉在一起,有些毛发因为莫名的血迹黏在一起,袁熙没有关心手上的血迹,他一遍遍的看着自己的左手。突然,他开始疯狂的撕扯这这些毛发,一缕缕带着血迹的毛发从袁熙的手上撕落,袁熙带着血淋淋的左手跑到了水边,一遍遍的搓洗着长着毛发的地方,看着水里的自己正常的脸,袁熙双手抱着脸在水边压抑的哭着,那声音就像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呜咽,袁熙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结果,袁熙明白,他真的要被封死在这迷雾蒙蒙的大山里,这辈子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山涧慢慢的流淌着,有一个浑身长满毛发的怪物总是坐在水边一动不动,很少见到他吃东西,就坐在那里,脸上的毛发盖住了他的眼睛,刚开始动物们不敢靠近,后来似乎觉得这怪物没有什么危险,慢慢靠近,甚至停留在他身上,风吹日晒,他的毛发上长满了青苔,就像一座山石,等着时光摧毁他的一切。
刚开始袁熙抱着幻想,觉得毛发拔了就不会再长了,或许只有左手会长,但最终所有的期望都破灭了,浑身长满毛发的袁熙在山里疯狂的奔跑,没有方向,跑到自己没有知觉,躺在地上昏死过去。袁熙发现自己现在力气很大,又有黑色花纹覆盖的皮肤,有次被几头狼当做了猎物,袁熙把这几头狼全部扭断了颈骨。但这又有什么用,自己已经成了怪物,自己这幅摸样待在这里远比在外边要安全。一旦自己被外边发现,等待自己的或许只是一个新的牢笼,甚至自己被杀死放在展览馆里陈列展示。
袁熙也曾试图偷偷溜出大山,但是这个陌生的地方袁熙试了很多遍总出不去,显然外界也不好进来。后来袁熙放弃了,就一直坐在水边一动不动,厚厚的皮毛让外界对袁熙的影响显得微乎其微,袁熙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袁熙也没有记过日期,每一天的日子都一样,只是天气不同罢了。有天傍晚,‘砰’的一声巨响惊彻了整个山林,不远处的林子里群鸟惊飞,坐在水边的的袁熙猛地睁开了双眼,这不寻常的声响让袁熙意识到:有人来了。袁熙立马站起身消失在了林子深处。
“嘿,强子,你这枪法绝了。”一个穿着冲锋衣,背着大山地包的胖子提着只野鸡向着不远处的两个同伴喝道。叫强子的魁梧男子比了比手中的liè qiāng,没有多说什么。旁边一个精瘦的男子在一旁抽着烟看着胖子晃晃悠悠的提着野鸡走了过来。“今天晚上就在这露营吧,这鬼地方,走了半天都出不去,还好是来打猎的带着帐篷,不然可该遭罪了。”胖子提着野鸡嘟嘟囔囔的说道。
“没事,这绕了一大圈,标记都做好了,出去是肯定没问题的。”精瘦的男子踩灭了脚下的烟头,“大猫,你快去把野鸡和那几只兔子收拾了,我和强子来生火。”胖子嘟囔着来到水边收拾起了手里的猎物,胖子嘴里嘟囔着,手里却利索的很,一看就是老手,几只猎物没一会就收拾完了。削尖了树枝一串,放在生好的火堆上,三个人围着篝火交谈着,树枝上的美味烤得吱吱冒油,袁熙远远地看着这三个在丛林里熟练生存的外来者,篝火渐渐熄灭,夜深了,夜枭的叫声扰了人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