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妈,”云开深挽住云母的手臂,“我想去看看瑜琳,后天就去昆宁。”
“去看看也好,”云母摸摸她的脑袋,“到了那边打个电话回来。”
云父也看向她:“明天我给你转点钱过去,你四舅公那边如果有需要你就塞给他一些。”
“嗯,”云开深笑了笑,“还有啊,爸、妈,我想去国外待一年。”
云母问道:“怎么想着去国外?”
“去新加坡。”
“新加坡?小异不就是去的那留学?”云父道。
云开深坐直了身体,头微微垂着:“是,谢异有点事儿,需要个亲近的人去帮忙。”
云母拽紧了她的手,脸上露出很是慈祥的笑容:“你跟谢异平时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这有什么事情还是很放在心上啊。”
“小异既然信任你,你就好好干,”云父说着咳了咳,“好好干。”
“嗯,”云开深头又垂了垂,嘴角露出一抹酸涩,“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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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半,夜色如墨。
云开深坐起身,摸到床角小柜上的手机,开机。
白亮的光芒在这漆黑的夜里尤为刺眼,云开深微眯着眼睛好一会才适应。翻到于姣姣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姣姣,今天见个面吧。
掀开被子,下床,穿鞋,开灯。
满室亮堂。
云开深闭上眼睛,靠墙站立,许久,才又睁开眼来。
在衣柜翻到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是去年老妈给买的,很艳丽的颜色,是过时的款式了,但是很暖和,云开深笑笑,把它扔到床上,又在衣柜挑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出来。
换好衣服。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刺骨的寒意侵入室内,原本带着凉意的手更为冰冷了。
外面,一片空寂,不闻虫鸣,不见物影,唯余白色的灯光泄在窗外氤氲出的白茫。
云开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拿过手机看了时间:凌晨四点,云开深把手机揣进口袋,轻轻开了门,下楼。
小区路旁种满了大树,被叶子遮住些许的路灯,在地上刻画出斑驳暗影,幽幽的,云开深借着这淡弱的光芒,悠悠往中央的小公园走去。
一路都很安静。
这像是,只一个人的夜,只一个人的世界。
云开深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颗跳动的心,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像被一只手掐着,很难受,在这份寂静中,似乎舒服了不少。
小公园里有个小水池,水面在路灯下泛着白银色的光。清风拂过,叶子摇摇曳曳,水池里的光影灵动。
云开深坐在水池旁的长木椅上,抬着脑袋,睁着双眼,看着暗黑的天空。
这阵子真是发生太多事情,原本平静无澜的生活,被这一颗颗小石子激得水花四溅。被蔺墨屿扰乱的心绪,瑜琳未知的病情,还有与谢异不如说是胁迫的交易,一件件事情接踵而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很想于姣姣,很想抱着她哭,告诉她瑜琳的病情,告诉她谢异的威胁,告诉她蔺墨屿发神经,告诉她自己不想一个人。可是不行啊,不允许自己去打扰她,毕竟,姣姣她嫁人了,云开深你不可能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她陪伴,你要学着一个人承受,你要坚强,好好扛着,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云开深,”云开深抱住双肩,“你实在是太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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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深大半夜出门缓解心灵压力、激发生活斗志的结果,就是感冒了,外加睡觉睡到十二点半才起床。
家里很安静,今天原本要去大舅公家,云父云母早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