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着怒气:“薛云浮,路九见人呢?”
薛云浮知道这言栖迟是生气了,在平日他都是尊称自己一声“薛神医”的,此刻却连名带姓地说了出来。
薛云浮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他很忙,不仅要治理路九见,更要关心灾民的情况,路九见有手有脚想去哪儿还不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他根本无暇顾及。
侍卫查到了路九见的去向,前来通报:“言大人,路女官朝西北而走,那应是往下沥镇的方向。”
言栖迟不解,为什么路九见会不辞而别选择去下沥镇,如若是回晋阳一切都好解释,但她偏偏是却下沥镇。
路九见知道自己一定要弄清楚二月初八的事,这个日子如鲠在喉,她所未经历的事是个不安定的因素,哪一日会爆炸不得而知,她不想莫名其妙地粉身碎骨。
下沥镇似乎没有什么改变,随意打听就知道了陈勇的住处,陈勇见到一脸风尘的路九见先是一愣,随后急忙将她迎了进屋,这可是送上来的财神。
路九见也不绕弯,开门见山便道:“表哥,我去年二月份身体出了些事,曾经和你提起过,我失忆了。”
这是陈勇上一次向路九见要钱时她所说的话,陈勇一直以为是她的借口,可今日她又提起,这似乎又是真的。
“表哥,我这次来,也是想看看表哥过得如何,”说着从袋中摸出一袋银子递给陈勇,“还有,就是想问问二月初八那日的事。”
陈勇原本是喜滋滋地接过银子的,但一听到二月初八脸色也是一变,又狐疑道:“表妹是真忘记了?”
路九见又摸出一锭银子,道:“的确是不记得了。”
陈勇皱着眉,不肯说。
路九见暗骂陈勇这个小人,就是趁机敲诈勒索呢,但自己有求于他也别无他法,咬咬牙又摸出一锭。
陈勇抓起银子塞进口袋,乐呵呵地笑了:“表妹,那日白天被狗追着……”
路九见太阳穴一跳,又是这段,忙道:“直接说晚上咱们喝酒去的事。”
陈勇收起玩笑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虽然屋里没有其他人,但还是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那日表妹你喝了不少,回去怕被舅舅骂,所以打算偷偷走旁门。我们就从一边的小巷子里窜小路过去,谁知走到巷子里,有个人挡着了咱们的路……”
那时的路九见飞扬跋扈,又在言栖迟那里碰了壁,心情本就是一团糟,想回家休息了,却还有个拦路的,自然心情更差,借着酒劲壮了胆子,一把推开了前面的男子,但没想到本是站立的男子,轰然倒下,路九见冷哼一声,又补上了几脚泄愤。
打算离开时,发现自己鞋子上沾染了血迹,她才醒悟道,这些血是来自自己方才踢得人的,路九见慌忙俯身和陈勇一起去看那男子,发现竟是没了呼吸。
路九见的酒一下子就醒了,陈勇胆小怕事,也吓得直哆嗦,一时间没了主意。
这人是路九见推了、踢了,不管这人是不是被她这么几下送了命,她都无法逃脱得了罪名。
冷汗直流的二人,在小巷中进退两难。陈勇想跑,被路九见拦了下来,威胁道:“我若被官府抓了,定也咬定是你杀人这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如何杀得了这大汉,官府一定会相信你也参与的。”
一顿威胁后,二人又站得远远地开始发愁,最后还是路九见反应过来,将人让陈勇拖着离开小巷,趁深夜无人注意,将他埋在了永昌坊东侧的一棵梧桐树下。
事后,两人相约不能将此事说出去,陈勇第二日就回了下沥镇躲着,而路九见则在第二日换了灵魂。
路九见怎么听都觉得很有猫腻,好好的一人,怎么会被一推就死了呢?或者那人从一开始就快死了,甚至已经死了。
为了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