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医生真是个话痨,他嘴巴一张一合。
霍星打断,“开始吧。”
他声音沉沉,由内而发的镇定。
霍星走到陈晚身边,半蹲着。
陈晚愁眉苦色,“你跟我说会话吧,我怕疼。”
霍星抬起手,把她脸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指尖干燥,擦过她的皮肤,碰触的地方,仿佛闪过一阵火花。
“陈晚,你总问我的一个问题。”
“哪个问题?”
霍星压低了些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遍。
陈晚知道后,茫然地看着他。
“我告诉你答案。”
霍星的身体隔绝了光,把她罩在一片阴影里,全部都是他的气息和呼吸。
他一个字,又一个字地说,那么短的一句话,竟可以让时间变得延绵。
而腰上的钢钉,在霍星最后一个字里,被医生整根拔起。
细细密密的疼袭遍神经末梢,越聚越拢,都在那个伤口上肆意,但陈晚并不觉得疼。
因为在霍星的眼睛里,她看到的全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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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像一面静湖。
做完清创,打了破伤风,开好药,医生让她回去休息。
“蓝瓶的每天用三次,红色的消炎药,每天两粒,饭后吃,每天来换药就行,对了,别沾水啊,别吃辣。”
霍星提着一袋药,认认真真地听。医生大手一挥,“可以了,回去吧。”
陈晚坐在椅子上,霍星扶她出来,问她:“刚才医生说的,记清楚了?”
“不清楚。”陈晚漫不经心。
霍星又把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再问:“记好了?”
陈晚说:“不能吃辣啊……”
霍星嗯了一声,“伤口会感染。”
陈晚说得理所当然,“那你每天给我送饭吧。”
霍星手一僵,陈晚不客气地提醒,“警察叔叔,我能来医院都是拜你所赐,你要是不负责,我就写举报信。”
霍星语噎:“举报我什么?”
“忘恩负义!”
霍星看着她一瘸一拐,浑身狼狈,沉默了几秒,还是点了头,说:“好,我给你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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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中学中午放学的时间是十二点。霍星提早半小时出门,拎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四五个塑料饭盒,一盒米饭,一盒汤,剩下的都是清淡无辣的下饭菜。
他先把饭菜放在陈晚住着的宾馆前台,再顺路去学校接她。
其实霍星暗示过几次,让她要么提早出来,要么就等人都走完再出来。
陈晚问他:“为什么?”
霍星说:“被人看到不好。”
“有什么不好?”
霍星当时没有回答。
陈晚瞥他一眼,还是漫不经心的语调。
她说:“你是不是怕被人误会?”
霍星默认。
陈晚笑了一声,“这个地方,我可能不会再来第二次,为什么要在意陌生人的眼光?我的生活,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霍星脑子嗡声作响。
陈晚歪头看他,五分认真,五分玩笑:
“……不过,我喜欢这种误会。”
霍星忍不住责了句,“又犯病。”
“肺炎没犯,腰犯了。”
陈晚把话接的爽快,坐在凳子上,研究起中饭。
清炒淮山,木耳炒肉沫,蒸玉米,排骨汤。
陈晚拿起筷子一样样地尝,赞不绝口。
“你是不是男人啊!做饭这么好吃。”
霍星笑了一下,玩味这句话,“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