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和宗大姐不敢停留,一口气跑出去了几百米,直到远离营地,才停了下来。老刘连累带吓,早惊出一身冷汗,他只觉得两条腿突突乱抖,干脆瘫软在地。他心中暗自庆幸,但同时又想到阿霍还在营地中,急得他连连捶地。
宗大姐黑着脸站在一旁,一边不住地喘息,一边带笑踢了他一脚。“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礼,我救了你,你竟然连一个谢字都没有!”
老刘被她踢了屁股,心里早就恼怒。他随即幡然醒悟,当初在帐篷里揭发自己的人也是她!这个土匪娘们儿好生奇怪,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老刘一头雾水,嘟囔道:“按理说,我是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任桓是不会放过我的。可是,这罪魁祸首也是你!刚才要不是因为你,他们也不会发现我。所以,咱俩算是扯平了。敢问大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宗大姐噗嗤一笑,声音完全变了,银铃一般地说道:“死胖子,你吓傻了吧!我要是不把你给供出来,他们就会发现我!你看看我是谁!”
老刘一听声音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带笑叫道:“哈哈,原来是你这个鬼丫头!我说是谁这么坏呢!敢情是你怕自己先暴露,就丢军保帅了!你这个招使得好!也使得毒!”
梁若兮一边脱掉黑色的外衣,取出里面臃肿的填充物;一边扔掉帽子,把盘起的长发散开,又从手腕解下一根皮筋把头发扎好,这才说:“老刘,没时间耽误了,今c明两夜,屈吴山必有大变,咱们得赶快回去,去通知叶冬他们。”
老刘摇头,说:“不行啊,阿霍还在营地里呢!我得把那个孩子给救出来!”
若兮无奈,只好和老刘原道返回。他们两个人走出去还不到五十米,就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老刘以为是任桓带人追到,他连忙拉若兮矮身藏在灌木丛中。可是若兮却没有那么安分,她轻走几步,躲到一棵树后,双手拢成个喇叭,学布谷鸟叫。令人想象不到的是,对面也响起了三长两短c几声回应。
若兮朝老刘招手,闪身而出,对面的林中也走出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人身材高大c手长腿长;走在后面的人矮小敦实c连窜带跳。老刘一望便知,正是包刕和阿霍二人。当下,他轻声坏笑道:“小胖子,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都起火了,你还不赶快跑啊。”
阿霍满脸黑灰,只露出一嘴的白牙,正咧着嘴傻笑。
包刕说:“老刘,你得感谢他,是他放的火,才解了你们的围。要不是我拉着他跑,他没准还会干出更出圈的事!”
阿霍笑道:“大个子,你的身手也不错,我试了几次,都没有挣脱你的拉扯,你练过功夫吧!”
包刕无语,嘿嘿冷笑。
若兮见四个人全身而退,心中也是一阵释然,她催促道:“咱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任桓一旦发现老刘逃走了,必然会提前行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道理可讲,咱们要和他们抢时间,谁先回到神木村,谁就抢到了先机。你们有什么话,路上再说吧!”
四个人都知道事态紧急,特别是阿霍,早归心似箭。他不等招呼,便率先朝着南沟大顶的方向跑去。
叶冬呆坐在屋中,心中一阵一阵地气血翻腾,他的左眼不停地乱跳,心慌得早坐立不安。从昨夜进山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虽然这里的形势没有预料的那么严峻,但依旧危机四伏。特别是关应龙模棱两可的态度,更是令他惴惴不安。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屈吴山已非昨日之世外桃源,这里的小世界也和外面的大世界息息相关。既然外面已经乱象纷呈,这里也必然是无风便起三尺浪。叶冬忐忑之中,几番站起c坐下,只盼着时间能够过得快一些。可是那时间却不解人意,在一寸一寸的秒杀,着实令人难捱。
烈山和全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