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己外表的力量已经习以为常,美到不耐烦了,沉默矜持,除了偶尔和南浔张公子交谈几句,几乎是一言不发。还有几个是和谭延筠同样遗少身份的玩家,来的客人中还有一对ri běn人,年纪大一点的是原田真一,身材短小,面容和善,在虹口经营一家旧书店,以日文c德文和英文书为主,也卖一些ri běn的字画,谭延筠在他那里买过一些日文书和浮世绘画片,素日和他相熟。另外一个年轻一点的是大冢文郎,大约三十来岁,瘦高黝黑,面色阴沉,大冢出身于ri běn工商世家,本人是中国字画的收藏家。顾觅秋和大冢文郎,谭延筠都是第一次见,于是特意和这两个人多聊了一会儿。
晚饭过后,女客们在小客厅里摆上了麻将桌,男人们被谭延筠请到了书房里,重新沏上茶,他拿出了新近得到的一幅王时敏的山水画,含糊其辞地说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得到的,具体是从朋友那里买下的,还是朋友放在他这里让他帮着出手,就不得而知了,旁人也不好细问,除非有心想收归己有,那就是私下交涉的事情了。山水画轴摊在宽大的书桌上,一众人挤在谭延筠的周围慢慢打量着,许久没人说话,然后谭延筠仔细把画轴卷起来,放到书桌案子里,抬起头,扫视了一遍众人,似乎征求大家的意见。“从笔意技法来看,应当是王时敏的真迹。”溥仞吞吞吐吐地说,似乎有点拿不定主意。谭延筠把目光投向南浔张公子,张公子沉默片刻后道:“这幅山水立意布局未见新意,但笔墨苍润c细腻清秀,应当是烟客的手迹。不过,恕我直言,我一向不是特别喜欢他的画,当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听张公子这么说,谭延筠似乎松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大冢文郎:“大冢君怎么看?”,大冢文郎有点愣住了,一时没有开口,似乎在仔细思考dá àn,正在这时,谭延筠手中拿着的一碗茶不知怎地被谭元忻不小心撞飞了,碰到大冢文郎的肩膀上,然后顺着肩膀落到地上,哗啦一声摔成了碎片。
谭延筠脸色沉了下来,谭元忻涨红了脸,有点不知所措地上前用手去檫大冢文郎被茶水打湿的衣袖,突然又意识到这样做没有什么用,连忙把手缩了回来,有点结巴地说:“对对不起,我去拿干毛巾来给您檫檫”,大冢文郎是否生气了,倒是看不出来,他黝黑阴沉的脸一如既往,没有变化,冲谭元忻挥挥手:“不用在意,一点事也没有。”,片刻之后,那边厢谭太太听见动静,立即派了一个年轻女佣来打扫收拾。这么一打扰,没过多久,大家也就陆续散了。顾觅秋搭张公子的qi chē走了,其他几个客人坐人力车,原田真一和大冢文郎住在虹口,离谭家不远,趁着夜色正好,走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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