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地上,路上的雪花被映出了金huáng sè的光彩,冬日在此刻仿佛显得不那么冰寒了。
高阳站在婷婷身后,双手环抱着婷婷,俩人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时间宛如静止。
“夕阳真美!”婷婷一句感叹打破了沉寂。
“你比夕阳还美。”高阳说道。
“油嘴滑舌。”婷婷用手中的汤勺轻轻地敲了一下高阳的脑袋,紧接着在高阳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脸上洋溢满满的幸福。
“正午的烈阳太刺眼,午夜又太黑暗,正如这人间百态,有太多的人坚信非黑即白,凡是非要分个孰对孰错,为免太过于执着,所以黄昏最美,温暖却不绚烂,恬静亦不冷寂。”高阳触景生情,瞬间化身文艺青年。
听了高阳一番话,婷婷不禁莞尔,笑着回道:
“又开始无病shēn y了,你一个普通老百姓天天朝九晚五的上班下班,知道什么叫非黑即白,得了,风景也看完了,不跟你在这儿腻歪了,我去厨房看看鱼炖的怎么样了。”婷婷说着掰开高阳抱着自己的双手,整理了下身上尚自系着的围裙,转身走向厨房。
见婷婷离开,高阳点燃了一支烟,怅然望向窗外,神情若有所失,刚才一番关于“非黑即白”的话并非高阳舞文弄墨,而是有感而发。看着窗外已经慢慢暗下来的天,高阳的思绪也渐渐飘向了黑暗。
二天前
高阳和王辰再次来到庇护所,此时距离俩人第一次将雨卿送到这里已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依旧沉睡在圣盐冰棺中的雨卿在镭汞强辐射的作用下,造血细胞已经被破坏殆尽,脸色苍白如纸,几乎油尽灯枯。唯一的好消息,如果这算是好消息的话,那就是雨卿的牺牲没有白费,困在她体内的敌基督正在与雨卿一起衰弱,原本耀眼的诡异红芒如今已黯淡的只剩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点,顽固地盘踞在雨卿的胸口心脉处,在做最后的挣扎。
“雨卿还剩下多少时间?”高阳沉默了半晌,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至多不超过七十二个小时。”先知给出的dá àn比极寒的圣盐还要让人冷彻心扉。
听了先知的话,高阳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悲伤c绝望c无奈c嘲讽各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这样的表情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七十二个小时,呵呵,三天!雨卿舍身伏魔,你们朝夕侍奉信仰的神在哪里?怎么不出来拯救他的信徒?你们不是叫庇护所吗?怎么不庇护雨卿了?眼睁睁地看着她死!看来真如敌基督所说,你们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雨卿在你们的眼里不过是杀戮工具!你们根本不配叫庇护所,你们连屁都不如!”压抑许久的高阳情绪突然爆发,指着先知的鼻子嘶吼道,状若癫狂。
“阳哥你冷静点!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现在这种局面,我相信就算再给雨卿一次机会,她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与高阳的失态相比,反倒是平时一向玩世不恭的王辰表现得更加理性。
面对高阳的指责,先知并没有做任何辩解,在宽大兜帽的遮挡下,高阳和王辰甚至看不到先知的表情,不知道他是悲哀抑或如高阳所说的那般无动于衷。
先知走到冰棺前,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冰棺的表面,给人感觉他正在轻抚雨卿的脸庞。几秒钟后,先知转身离开,当走到门口时先知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们两个算是雨卿仅有的朋友,三天后庇护所要为雨卿举行‘往生火葬’,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来送她最后一程。”
次日,高阳换上了压在衣柜里已许久未穿的黑色西装,与王辰很早地就来到了庇护所,不过这次两人不是在湖下,而是在湖边。昨晚下了一夜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