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墨兰紧握双手,咬着嘴唇,仔细琢磨姜思瑶的建议。
“念卿知晓èi èi有顾虑,念卿不勉强。”姜思瑶见状没有追问,她轻轻将尉迟俊的尸首翻回,颔首执礼,退出了房间。
“姜xiǎ一 jiě为何要这样做?”程昱追出来问道。
“程大人这一夜都用官称喊我‘xiǎ一 jiě’,如今继续唤我‘念卿’就好。”
“这”程昱微微颔首,想了想说道,“姜念卿姑娘在下的意思是,将军尸骨未寒,一定要损其体吗?”直呼其名还是不妥,程昱想想加上了称谓。
“若是离弶大哥在,自然不用。”姜思瑶拐至院落中庭回廊,缓缓坐下,眉间尽显焦虑。
“恕在下无理,今日已过大半天,巫礼仍不见踪影,不免令人生疑。”程昱说着,期间看向姜思瑶,“在下知晓姑娘与巫礼的交情,只是这时,姑娘是否应该避嫌?”
“所以念卿主张取针虽然不一定奏效”姜思瑶紧着程昱的话说道。
“为何?难道没有别的识毒方法?”程昱还是不理解。
“师父说过,‘世间奇毒,不解其性,必究其出处,乃下毒人心性。’”姜思瑶说道。
“在下明白了,下毒之人为了彰显其下毒的威力,会在毒物上做文章,让我们明知是什么毒,却毫无办法,果然阴狠!”程昱听姜思瑶这么解释,恍然大悟。
“不急,让尉迟èi èi先考虑吧念卿要去趟城门询问昨夜香气一事。”姜思瑶也不能干等,她起身转向城门。
城卫府门口仍是乌泱泱的人群,姜思瑶好不容易才钻出去。
“为何不见木公子?”说来从早晨到现在,姜思瑶都没见过姬桓。
随行的程昱挠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不成木公子也失踪了?”姜思瑶微微一笑,程昱立刻摆手否认。
“大司马临终将墨兰xiǎ一 jiě托付给主上,主上见她一直寡言,说要到城中寻得新鲜玩意为她开解,所以念卿姑娘莫要误会我们主上只是”
“我为何要误会?”姜思瑶听此甚觉好笑,程昱见她没太上心,有些不悦。
“念卿姑娘觉得我家主上如何?”
姜思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扭头看了一眼,程昱居然鼓着腮帮子,一本正经等她回应。
“程大人,念卿是何人你不知晓?何故这么问?”
“念卿姑娘对帝君忠诚,然心中只是礼法尊严,敢问姑娘,除却责任,我家主上如何?”
程昱此话显然是说她姜思瑶对帝君并无感情,只是碍于礼法不得为之。倘若不在乎礼法道德,她心底真实的想法会是什么呢?
“程大人,倘若无礼法束缚,念卿倾心之人”姜思瑶想了想,那木亘虽是皇亲,和她纠缠在一起总是不妥。也不知程昱此举是否木亘授意,不如把话说开,省的以后麻烦。于是,正正身,说道,“非君”说完径直走向城门。
程昱闻此倒吸一口凉气,甚是沮丧。这位姜府千金对帝君果然无情,苦了帝君爽约南越十王子的周岁宴,南越王和昭和帝姬将如何难堪
城楼上,姜思瑶轻轻抚摸着一根根立柱,时不时贴近闻闻。看来香味已经散去,不知能否有线索留下。
“师父的古书中记载着一种奇花,名唤‘香昙’,此花生长在九黎与西域交界的澜川畔,色彩艳丽,多大红。花香奇异,闻久暂失五感,花粉粘稠,沾染不易除掉。”姜思瑶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