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找到一家中规中矩的客栈,一行人安顿好,姬桓提议到城中闲逛,可姜思瑶的心思不在,拒绝了邀请。姬桓也不管她,拉着程昱满镇溜达开来。
自中元节开始,姜思瑶几乎都在床上度过,除了在虫谷嬉闹些许,剩下的时日也都费在路程上,此刻她深觉乏困,只想好好睡一觉,又恐梦魇来袭,在床上辗转不定。
“xiǎ一 jiě既然睡不着,为何不跟木公子出游?”莲儿为她整理着行囊,趁着天好,将衣服拿出来晒晒。
“我心事重重,不愿与他们玩闹,若不是关外风沙不平,我早就奔赴昆墟城了。”姜思瑶伸了个懒腰,靠在床沿上嘟囔着。
“xiǎ一 jiě真是的,梦境而已,岂可当真。”莲儿为她倒了杯水,说道,“xiǎ一 jiě身体刚有起色,不可劳神,我看那木公子就比您心宽的多,这不都活蹦乱跳的了。”
“您怎知他没有心事?”姜思瑶轻声道,想起他昏迷时的呢喃,大大咧咧兴许只是ěi zhuāng而已。
莲儿没听清她说什么,姜思瑶沉默不语,微笑作罢。
再说姬桓和程昱走街串巷,逛的不亦乐乎,程昱担心他的身体,多次劝解无果,反造姬桓白眼,心中很是苦闷。突然,近前一阵嘈杂,二人闻声而去,只见一身着杏色曼纱罗裙的少女正在和一个卖瓷器的小贩掰持着什么。
少女手持一支破碎的白瓷花瓶,正对着瓶身指指点点。
“你这小贩好不讲理,这白瓷瓶根本上不得台面,你却骗本xiǎ一 jiě说是前朝官窑制造!”
少女言之凿凿,小贩也不示弱。
“碰坏了我的东西,你还有理了!现在瓶子都碎了,当然由着你说!”
“我是不小心碰碎了你的花瓶,照价赔给你就是了!可你说这是古董,本xiǎ一 jiě岂不冤枉!”少女捧着花瓶碎片在小贩眼前晃悠着,继续说道,“这么粗糙的手工还敢说出自前朝官窑?本xiǎ一 jiě家中瓶瓶罐罐多得是,这鉴赏瓷器的眼力虽比不上兄长,但就这货色,还是骗不了我的!”
“见识广了不起啊!我这花瓶有官窑印玺,你还想抵赖吗?”
少女盛气凌人,小贩也急的面红耳赤,二人僵持不下,姬桓见此来了兴趣,撩着扇子朝他俩走去。
“本公子好奇,前朝官窑印玺长什么模样,不知这位掌柜可否给看看?”姬桓走到跟前,瞥了一眼花瓶碎片,然后对小贩说道。
少女看向姬桓,这么俊美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竟然看得痴了。
“印玺被这位姑娘摔碎了,你要想看,跟那儿呢!”小贩没好气地白了姬桓一眼,指了指地上破碎的红字说道。
那应该是花瓶平底,红色方印“康恩五年”四分五裂,字体都不全了。
姬桓嘲讽地一笑,收起扇子说道:“我大周官窑制造的白瓷世间少有,异常珍贵,每年进贡到皇宫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民间摊贩兜售了。私售官窑瓷器可是重罪,掌柜不知道吗?”
听姬桓这么说,小贩心里“咯噔”一下,可转念一想兴许此人是虚张声势,于是狡辩起来。“这是前朝赏赐给我祖上的,那就是我们家的!要不是生活所迫,我也不会拿出变卖!”小贩说着说着竟然抹起眼泪来。
竟然唱起了“苦情戏”,姬桓眉头微皱,对此人异常鄙视。
“笑话!既然是前朝赏赐之物,怎可说卖就卖,你们全家都不想要脑袋了吗?”程昱看不下去了,接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