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中元节跟岐山城不太一样,岐山城每到这个时候都会祭拜祖先c放龙船c放河灯。而巴蜀地区,不会祭拜祖先,而是祭拜“四鬼神”——钟馗c地藏王c阿修罗c西王母。钟馗统领世间百鬼c地藏王引领灵魂入道c阿修罗惩戒邪魂恶鬼c西王母推选良人长生。这里的西王母跟西王母国的母神一般无二,同样面目狰狞,青面獠牙,同样掌握长生不老之道,只是没有元婴一说。
每到中元节,巴蜀地区就会流传一首歌谣:
“七月半,鬼门开,风来雨来,钟馗来,带着鬼怪溜大街,谁家小孩儿不听话,临走捎上不归还。
七月半,鬼门开,牛头马面,地藏来,带着法杵领阴魂,谁家半夜不关门,摄走魂魄不归还。
七月半,鬼门开,魑魅魍魉,修罗来,带着银鞭赶恶鬼,谁家作恶躲起来,抽筋拔骨不归还。
七月半,鬼门开,瑶池显圣,王母来,带着仙药渡世人,谁家偷取独自享,变作妖怪不归还。”
所以,中元节申时祭拜完毕后,各家各户大门紧锁,熄灯拔蜡,安安静静熬到子时,便大功告成。
九黎和巴蜀中元风俗礼制相同,但没有申时过后足不出户一说。九黎十巫在巫山旁的轩辕山里建了一座“四神堂”,常年供奉四鬼神,尤其到中元节,他们还会举行大祭。
四神堂是一座以土做墙而建造起来的建筑,呈圆形。外墙夯实,上厚下薄,内部中空,呈环形,分两层。中心为圆形露天主祭坛,上有一口青铜龙纹鼎,东南西北各有一殿,东殿钟馗,西殿王母,南殿地藏,北殿修罗。殿内蜡烛由归墟鲛人腊制作,点燃即不灭。四神堂主祭为巫抵离梓,他一年中多半年都会在这里,看管蜡烛,确保不灭。
九黎民族服饰鲜艳,他们对鬼神崇拜也如此。中元节是大祭,殿内立柱由七色绸缎缠绕,白蜡皆数换成红色,环形沿廊也会挂上大红灯笼。
七月十五,中元夜,姜思瑶和巫咸等人前往轩辕山四神堂,参加大祭。除了巫盼和巫彭仍在杻阳山,其他八巫皆数到期。他们再次穿上袍子,戴上iàn ju,围在主祭坛四周,姜思瑶站在离婵身后,申时已到,大祭马上开始。
离梓高举双手,嘴里念着铭文,其他人时不时随声附和。姜思瑶对这风俗不感兴趣,自觉无聊,趁众人扣头祭拜时,溜进了离她最近的王母殿。
早就听说西王母长相凶悍,大殿中的神像恰恰说明了一切。西王母座像身披七彩盔甲战衣,右手高举,指甲尖长,掌心紧握一个玉匣子。座像高高在上,面色青灰,目光凶狠,直视着姜思瑶,似乎要将她吞下。
“瑶池仙山竟由此等怪物坐镇,真不知母亲母国为何崇拜至极!”姜思瑶自言自语道,环顾四周,除了香火缭绕,再无其他。
“本座既是你,你既是本座”
声音从大殿中传来,夹杂着风声,空洞虚无。
“是谁?”姜思瑶寻找声源,却无法辨明出处。
“本座既是你,你既是本座”
声音再次响起,无限重复,姜思瑶突觉头痛,眼睛灼热,浑身像炸开一般,想大叫却发不出声音。姜思瑶感觉意识逐渐模糊,她努力向殿外跑去,最终倒在了殿里。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脚步声从王母殿里传出来,正在祭司的八巫不得不停止祷告。离重惊呼“不好!”,第一个冲进王母殿,其他七人紧随其后,还没到门口,巫咸突然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大哥!”众人连忙将他扶起,取下iàn ju,巫咸嘴角淤血,痛苦地shē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