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闯入的中年男子哭喊的每一句话都使人诧异,这会子来参加流水宴席的宾客们都开始议论纷纷,众说纷纭了。
一位身着锦袍的公子哥开口道:“哎你看你看,这男的不过中年模样,那头发可是全白了……”
那公子哥身边随从开口应道:“是啊是啊,也不知这是怎么了,这画骨楼开张的流水宴席,哭成这样,想必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罢!”
又有旁人接口道:“哎你可别说了,指不定就是来闹场的!指不定是想着顾老板财大气粗,才在开张流水宴席上闹一排子,想叫顾老板花着银两打发了他呗!”
“那你要这么说……倒是也有可能,不过那男子方才说的顾老板神通广大,那倒是真的!”
一时间说甚的都有,苏烟听的亦是云里雾里,便开口轻声问道:“顾寻,这……是怎么回事?”
顾寻眉头轻蹙了蹙,半晌才沉声道:“我也不知道。”
过了几息,他复道:“但这男子,我倒是见过的。”
苏烟闻言反问:“是何人?”
可顾寻还来不及回答,便见楼中跑堂与仆从一并手持着木棍涌了过来,口中叫嚣着,只要把这依旧跪在地上哭求的男子赶出画骨楼。
事情正值当口,顾寻沉声而道:“都住手!”
若说起此时声音嘈杂,顾寻的声音倒真是显得微乎其微,可他这么一发声,竟是压制了所有的声音,一时间画骨楼中所有的喧嚣都止了,好似只待顾寻发话。
只见顾寻先是低垂了头,附在苏烟耳畔轻声道:“烟儿,你且先等我一会儿。”
随即顾寻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踩的极稳,直至那中年男子身侧,在众人皆是吃惊的眼光之下,弯下腰身,扶起了那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
“这位仁兄,起来说话罢。”
那中年男子似乎是没料到顾寻不仅未将他赶出去反倒是扶起了他,怔然过后才慌忙起身,随之是哭的更厉害了,且口中断断续续的道:“顾老板……顾老板!我知道你是好人,上次小女回家之时还带回了许多上好吃食,说是顾老板赏给她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顾老板你这样的好人是不会不管小女死活的!”
这中年男子哭的早已乱了心智,这会子胡乱的说着,却是也说不到根本,说了许多却还是让人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唯一有用的,便是叫众人都知晓,那中年男子口中一直说着的女儿,是与顾寻有些关系的。m22ff.
苏烟有些慌张了,眉宇之间剧烈的抖动着,开口道:“顾寻,你干甚?到底怎么了?”
“先跟我回房,其余的我会与你细说。”顾寻道:“信我。”
不管信与不信,苏烟都只能被扯着向前走去,这叫身后的灵儿也愣了几息才回过神,口中这才叫道:“小姐!小姐!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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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这叫苏烟与灵儿都来不及反应,待苏烟回过神来之时,她已坐上了马车,而她的身侧,分别坐着顾寻与灵儿。
至于方才那一直哭求的花霞之父,此时坐在车辕之上,与车夫一同赶路,指着他家中方向。
苏烟又是静默了一会儿,才觉得心神定下,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寻望着苏烟浅浅一笑,就好似是在安慰着她一般,轻声道:“我方才也说,那男子我是见过的……倒是我记性差了,只觉他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听他说了才忆起……他乃是花霞的父亲。”
“花霞是你的友人吗?”苏烟问。
顾寻道:“花霞与你从前相同,是天生的盲女,亦是画骨楼的画师。”
苏烟点点头,知晓顾寻所言应是真,画骨楼中画师皆为盲女,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