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涟止低垂了目光,在苏烟脸上流连,将她脸上有着些许逃避的小情绪全数收进眼中,他大手一揽,又是将苏烟揽入怀中,却又轻柔无比。
涟止极薄却又模棱分明的红唇似是染上了笑意,虽是不明显,但却是让苏烟隐隐觉得,他在听闻灵儿那般说之后很是开怀。
苏烟心中正是心猿意马着,就听涟止在她耳侧道:“常自言自语?”
苏烟的脸早已烫的叫她难受,她想要顾左右言着其他解了眼下这因着娇羞而来的难为情,却发觉自己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而正在这时,只听灵儿又问道:“小姐……您还在吗?怎么不说话了……小姐,那涟止到底是何人……”
不得不说灵儿的话恰恰好解了苏烟眼下不知说何的处境,便慌忙的推了一把面前的涟止,开口道:“涟止是为你治眼睛之人……对……他是个……是个医术高明的医者。”
涟止微蹙了眉,唇边笑意倒是更深了。
……医者,倒真难为她想的出来。
“……医者?”灵儿应道:“可是那时分明他是得道高人,风铃在他手中飞起。”
灵儿还在想着,她说的字字句句实则都是给苏烟下难题,使苏烟脸更红上几分罢了,可她如此却又叫苏烟好生欢喜,因着只有这般,才是那过去的灵儿。
好在灵儿的脾性,都还未曾变了去,就如同以前那般简单快乐便好。
“他是医者,为你治眼睛的医者,他医术甚是高明,后来也便就得道,确实是高人无疑……”苏烟顺着编了下去,分明实情实话都是早晚要告诉灵儿的,可眼下被涟止这么盯着瞧,那结了冥婚的实情就是叫她羞的说不出口去。
待说完了苏烟又向身侧的涟止道:“涟止……这木盒中……”
只是苏烟的话还未曾说完便被涟止打断了:“盒中之物已不能用了。”
苏烟闻言,只觉脑中“嗡”的一声,虽不知为何那双目无法用了,但却也知晓涟止绝不会戏言。
……是了,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那眼珠子剜出来放了这么久,没有任何存放的措施,两颗肉长成的眼球,又怎会还能够用?
“吾当为之换上一副新之目,夫人勿忧。”
苏烟闻言虽是不明了,亦是想象不到若是眼珠子不能用了,又如何找出一双新的眼珠子来,然只要这话是从涟止口中说出来的,她便相信,反正更加离谱的事情她都亦是见过了。
果真只见涟止大手一挥,那绕着灵儿而飘着的金莲旋转而起,激起周边水珠飘洒,随之越悬越高,越来越快,直至有莲蓬从中而出,吐出两颗金莲子,而后才有静静地飘落水面,依旧按着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离九的位置,绕出八卦位置来。
涟止侧目望向苏烟,却是甚也不说,只是勾了勾唇角,之后身子从水中跃出,轻巧一翻,正正巧便落在灵儿上空,他大手之上红光浮动,是时便如同红线一般从灵儿身子之中穿过,且穿过后也并未消散,而是与涟止相连。
灵儿此时已失了知觉,倒是静默的未置一词。一旁的苏烟望着,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一边心中知晓有涟止在一切安之,一边又没来由的心不安定,生怕涟止与灵儿其中有人出了何事。
却见灵儿此时已然躺平了身子,涟止手中而出那宛若红线的光泽在她身下织的密密麻麻。那两颗金莲子在虚空之中飞旋,每过一处都是嘶嘶的破风声,就连同涟止的神泽下,都是旗鼓相当一般。
那两颗金莲子其中,蕴含着的,只怕是强大无比的力量。苏烟忽而便懂了,为何涟止那时只道灵儿的身子撑不起换眼,要先在玄楼之中疗养吸纳着灵力,因着若是以凡体,只怕根本就撑不起这骇人的力量,又何以能够复明?不被这力量摧毁,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