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闻言想了想,好似是发觉苏烟此言也算是合乎常理,被烫了手,谁都会一瞬间甩出去,而当时苏烟大呼“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那种神态,也确实就是不知晓那是何物的反应。
想到此,灵儿也就释然了,吸溜了几下鼻子,才又囔着声音道:“那小姐……灵儿再去给您取些别的吃食罢。”
吃食?方才发生了那些事,再加上那吃食在她苏烟眼中看出了那些骇人的东西,不管是真是假,想必任谁都也是吃不下去了。
如此,苏烟便是摇了摇头,道:“不必了,灵儿你也先歇着罢,不必操劳了,我……甚也不想吃。”
“不吃怎么行呢?”灵儿问道:“您已经好几日都不曾吃下什么东西了。”
“无妨……”苏烟摇摇头,心头却仍是不定,这房中之事,她是真的害怕了。
凡事都是细思极恐的,若是回头看自七月起发生的诸事,不管是在分家还是总家之中所见,还是从总家又回分家以后,在她身上,以及连带着苏曼身上发生的种种,都证明了这苏府之中,特别是秋波阁之中,不干净。
心中来回思索了几番,也就想起了曾经答应过顾寻的那一画之约来了。虽说那画约早已赶不上了,可因着这期间各种让人无法脱身的事,苏烟都未能与顾寻知会一声。
这般想着,便就又想起了上一次去画骨楼之中,她画城北王老爷的画像,脑中竟是只见愈发靠近的黑色影团,那时她是被阴鬼缠身,可还好的是,被顾寻救下了。
那时顾寻说,他有位友人是茅山道士,赠了他一把桃木剑,还教了他一些浅薄术法。苏烟眼前忽而一亮,若是……若是将此事告知顾寻,寻求一些可以防身的法子来,也不可谓不可行之举。
总归眼下涟止有事缠身她寻他不得,而顾寻那边,她确实也该登门拜访为未赴画约之事致歉,那便可顺带着,将此事也知会与顾寻了。
苏烟这才又道:“灵儿,眼下时辰应是还早,你我收拾一下,出府,前去画骨楼。”
灵儿一愣,道:“小姐,您这几日一直病着,眼下连饭都未吃,怎么要去画骨楼了?画约也很久未接了呢!”
灵儿不知这房中发生了什么,苏烟眼中所见,她全然未曾看到,自然是不知晓苏烟此时在这房中,乃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苏烟也只得耐着性子道:“如何不曾约画?你可是往了咱们去城北江家烟火铺子之日,我应允过顾寻什么?”
灵儿经苏烟一点,想了想,不多时便是想了起来,长长的“哦”了一声,又忙道:“可不是!瞧灵儿这记性!只是回来后府邸之中事不断,这才将此事忘记了去,后来这几日小姐身子也不好,才一直拖着!只是失约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小姐自己也说过,顾老板他是好人,既是好人,咱们还是速速去解释一下罢!”
“恩。”苏烟道:“那便快出发罢。”
是时灵儿开始收拾东西,依旧是将雪白连帽斗篷装好了,虽说苏烟真颜顾寻早已知晓,可苏烟对于整个姑苏城来说,都是不被人知晓的,所以这物件,还须得准备着。
二人收拾好东西便出了府门,又是揽了马车花了五十钱到了城北满汉全席门口,下了马车进了画骨楼的暗道,一如既往换上了雪白的连帽斗篷,直入画骨楼中央。
苏烟当真是好生幸运的,这一次她同样是不曾约过,可依旧是正逢顾寻在画骨楼之中。
这一次,苏烟乃是第一次将顾寻瞧的仔细:远山眉之下清明双眸,其中就宛若是一池无人可去搅乱的净水,白皙的皮肤几乎吹弹可破,就如同是从小被姑苏城中的灵山秀水养出来的闺秀一般,可他的鼻骨却甚为傲人,双唇不算极薄却又是棱角分明让人看着甚是甚为舒服。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