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近涟止。
从涟止的角度望过去,涟玥的新月眉轻蹙着,脑中忽而便忆起那千年前的时候,她总是笑着喊着“兄长”,要涟止与她画眉。
涟止那时曾说:月光如水,我心如醉,一睹芳容新月眉。
涟止的神态白夭依旧是瞧不见的,能瞧见的,便是那血红色的斗篷正在不住的轻微颤着,且走到了她的身侧,缓缓俯下了身子,伸出双手环住了她。
白夭心中猛然一跳,开口道:“兄长……”
涟止哑了嗓子:“玥儿,为兄无能,今数年矣乃放汝一人出苦,汝今一切皆可?”
白夭急忙点点头,生怕涟止问她如今在何地过活怎样,那般她是定然回答不上来的,便急忙道:“兄长,玥儿一切都好,只是特别的想……”
白夭想要说特别的想涟止,可话还不曾说出口去,便只觉得从后心传来一阵刺痛,随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不可置信的垂目望了下去,只见涟止并指成刃的手刀已穿她胸膛从后至前而过。
接着便听闻涟止道:“白夭,汝敢冒充涟玥,真可为胆大包天。”
“怎……怎么可能?你怎么看能会发现……”白夭口中依旧在不住的涌出血来。
涟止冷笑:“谓汝太自信矣,犹曰汝太轻吾矣?”
白夭只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可眼中的恐惧之意不减分毫。
“白夭,汝乃千面狐,有九命。”涟止冷道:“千年前之动乱,汝明未死,却犹至于冥,以鬼状示人。但若复此耗吾之耐心,吾不妨让汝化作真鬼。”
涟止所言让白夭觉得,她这千年来从未走进过他的心中分毫,不管她有多么的想要接近他,甚至是以鬼物之态居于阴界之中,留在他的身侧,可却只换来涟止如此一句她若是再耗费他的耐心,他不介意让她变作真正的鬼物。
也就是说,今日涟止杀她一条命,若是再犯,那么九条命也便是他抬抬手的事情。
白夭眨眨眼,一行泪便顺着白皙的面庞滑过,千年之前的回忆再一次涌上心头……那时她不过青丘一介血缘并不算是正统的狐妖,从小受尽*,只求有一日能够将*过她的人全部踩在脚下,而许是冥冥之中天定,那时天君第九子沧溟也刚刚好便是受尽天君的排挤,天君都不待见他,自然天家对他亦是没有什么好颜色。
九尾千面狐,最擅长幻化各种,那一日天家宴席,只道横公神君的嫡长子涟止飞升上神,宴请三界生灵,白夭便趁此幻化成婀娜多姿的女佳人,靠近了沧溟。白夭与沧溟二人恍若一见如故,同样不受人待见而长大的二人惺惺相惜。
可是那一日,却亦是她白夭爱上涟止的注定。
涟止自那时起,便是血红色衣袍加身,三千青丝全数束进发冠之中,精神洒脱,他脸上带着一张黑色假面,那假面乃是被业火红莲足足烧了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的鬼手玄铁所致,上纹一条遨游天际的血红色俊美之龙。
他的身子高挑,皮肤白皙的很,虽说白夭只能看得见涟止在假面外露着的血红且极薄的唇,却是在心中以为他在假面之下的绝世容颜想出了几千几万种可能,那定然是她一介小小妖狐幻化不出的样貌来。
涟止乃是真正的被这天地之中最为尊贵的血脉孕育出的神明,他生而高高在上,生而便该被天下众生仰止,白夭从小便受尽折辱,这样的涟止,对于她而言,便是凌驾。
也就是那一刻,白夭知晓,纵使日后千万年漫长的时光不尽,她都再逃离不开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应如是。
然这样的想法,只有白夭一人心中知晓,对于旁人,这样爱恋的小心机她一字不吐,且与沧溟的交情逐步的深了起来,从最初的惺惺相惜,到之后的同仇敌忾,到最后演变为一条线上的蚂蚱,他们想要变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