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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如咱们去劳军?”

    “哪个还要你提醒哟?喏喏喏,牛酒我都准备好了!”

    百姓们的心收伏了,那大族们的呢?这个时候,就轮到周郎闪亮登场了

    如果说在此之前我对于“世家”这一概念的理解仅限于门第高贵、世代为官,是模糊的、肤浅的,那么事到如今,在见识了周瑜的“手段”之后,我终于真正地、直观而深入地认识到什么叫“世家”了。它绝不仅仅是局限于一个家族内部的、纵向的世代传承,更是由每一代人藉由姻亲、门生、故吏而横向延展开,既而形成的一张纵横jiāo织的、庞大的关系网。

    庐江周氏兴于周瑜的高祖父周荣,而随着周荣之孙、周瑜从祖父周景一路由河内太守、豫州刺史、尚书令、太仆、卫尉而位居“三公”,先后出任司空、太尉,周氏家门之盛亦达到顶点。周景素以“好贤爱士”而闻名,其拔才荐善,常恐不及。每年岁举完毕,他都要将被推举之人延请入后堂,与之聚会畅饮,如此三、四次以后,才遣其赴任。又赠送什物,无不充备。继而复选拔他们的父兄子弟,给予优厚的待遇。当时的大名士汝南陈蕃,颍川李膺、荀绲、杜密,沛国朱寓,皆由周景推举而入仕。而周家并不仅仅出了这一代“三公”,三年前,周景之子、随天子西迁长安的周忠亦升任太尉,都说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如今庐江周氏亦两世居“三公”位了。

    “自董卓乱政以来,王纲解纽,天下分崩,群雄各拥众营私,未有能扶危济乱者。先乌程侯兴义兵,破董卓,复雒阳,修诸陵,忠勇谋国,义感天下,奈何功业未遂,而为黄祖所害。今孙殄寇逸才命世,弱冠秀发,挥兵江东,乃绍先侯之轨,志在诛除群秽,匡辅汉室,以成桓、文之业,非为谋逆作乱也。”

    “昔孙殄寇为袁氏攻庐江,实乃事势所迫,不得不为,何也?先乌程侯身故,部曲尽在袁公路处,孙殄寇志在立事,何能不屈意于袁氏?乃至陆季宁[1]病亡,孙殄寇亲往致祭,又善遇其家,衔哀致诚,殊为可感。”

    一路行来,但见这一郡的佐吏是周氏的门生,那一县的县官是周家的故吏,这一族的长者是周瑜的大表兄的七叔公,那一家的掌门是周瑜的三姑婆的侄女婿……反正追根溯源,总能攀上点故旧。于是我不得不感叹:周家尚且如此,那袁家得什么样啊?怪不得说汝南袁氏势倾天下,海内所归,懂了,这下我真懂了。

    “世伯既肯体谅,愚侄自铭感五内,孙殄寇亦必深感此盛意。”一番言议侃侃,对方“缴械投降”,周瑜于是欠身为礼,“既如此,孙殄寇定于明日宴请本县名流,还望世伯屈尊枉驾,务必赏光。”

    淡定的脸庞下是满满的自负,满腹的机谋中有掩不住的纯真,冷静处可比寒潭静水,得计时又不经意地流露出些许孩子气。在世人眼中,孙郎和周郎,就是这样两个少年吧?

    就是就这样文的、武的、刚的、柔的一勺烩,当点点鹅黄、淡黄、金黄、紫黄的腊梅花苞在枯瘦虬结的枝头上探头探脑时,大军兵临曲阿城下,大势已去的刘繇弃城而逃了。

    三年前我们初来曲阿时,凄苦悲怆,是安葬父亲。

    一年前我们再来曲阿时,忐忑仓惶,是被陶谦迫逐。

    而今,策以这座城主宰者的身份,在喧天的鼓乐声中,在万众的瞩目当中,昂然入城,可问题是

    扬首坐在马上,他魅惑地甩着披风,他的眼神可以杀人,他的笑容让人dàng漾,随着他披风的上下甩动,随着他眼风的四方漫扫,随着他笑容的恣肆绽放,他的每一块肌ròu骨骼似乎都在大声呐喊着:“我帅吧我帅吧我帅吧?”

    天呐天呐天呐这个人!他还可以再得瑟一点吗?为什么他就不能像周瑜那样风度端凝一点呢?

    然而,任谁都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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