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又继续照顾策。
将令发出,李阿毛和小石头却面面相觑,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终于是阿祥叔使了个眼色,于是只听得一声齐刷刷的“谨遵将令!”三人便鱼贯退了出去。
“真威风!太威风了!”
异常兴奋地,我跳下帅案,只觉得方才那声“谨遵将令”简直堪比世间最美妙的音乐,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谁在外面吵,还让不让本将军睡觉了?”突然,策气恼的声音从后帐传出。
“策哥哥你醒啦?”捂嘴偷笑片刻,我亲热地唤着他,“姑姑让我给你送玉佩来了,她给你的玉佩结了个新络子,可好看了!”
笮融和薛礼共同据守秣陵,一个屯江南,一个屯江北,以成掎角之势。笮融既一战败北闭门不出,策遂决定渡江进击薛礼。
“策哥哥,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你去做什么?老实在牛渚大营待着!”
“哎呀你就带我去嘛,求你了!”我抱着他的胳膊来回晃。
“不行!你当我是去玩儿呢?我这是去打仗,打仗!”
但我还是“得逞”了,因为姑姑开了腔,说她愿意同去照料我。于是,当策与薛礼首战的号角“呜呜”吹响时,我策划了许久的行动终于付诸实施了我偷偷溜出营地,藏身在一座小山岗上观战了。可当我跌跌撞撞地返回时,却险些不记得来时的路了……
“香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白?”
游魂一样走进自己的营帐,却被蓦然出声的姑姑唬了一跳。
“哎唷,吓到了是不是?”
疾步趋前拉我入怀,姑姑又是拍胸又是抚背地忙碌了好一阵儿,我才终于一点一点缓了过来。
“你这是到哪儿去了?”姑姑忍不住问。
“啊?我……我……”我支吾着,“我去逗陈武养的狗了,险些给它咬到。”
“咳,你也太淘气了!那畜生站起来比你都高,你倒去招惹它!”
“是,下次不敢了……”
这一天的夜晚却在噩梦连连中开始了。一闭上眼睛,喷溅的鲜血、横飞的断肢、凄绝的哀号便在我眼前耳中纷乱jiāo错。我不敢唤在对面睡熟了的姑姑,怕被她笑,更怕被她拆穿谎言。于是,当我再一次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一颗血淋淋的断头直朝我飞过来而猛地惊醒时,我一骨碌爬起来逃出了营帐。
一直逃到大营靠近江岸的尽头,我方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蓦然之间又被一声断喝唬得一颗心几乎跳出来
“什么人在那里!”
一支火把朝我照过来,与此同时我也看清楚了对方,是一名夜间巡营的士兵,而他身后还立着一队人,为首的正是周瑜。
“尚香?”他讶然看着我。
“瑜哥哥……”
快速打量了我一下,他挥退其他人,几步走上前来:“你怎会一个人在这里?入夜熄灯后,军士不得在营中随意走动,违令者军法处置。伯符应该告诉过你的吧?”
“可我不是军士……”我小声嗫嚅着。
一丝清浅的笑意如涟漪般在他唇边漾了一下:“那么,我送你回营去吧。”
“不!我不要回去,不要睡觉!”我却惊叫起来。
终于,他眉心蹙起的疑惑加深了一些,就在他再度凝眸打量我时,轻轻地,我拉住了他衣袖:
“……瑜哥哥,你陪我待一会儿好不好?”
月亮落入江心,有风拂过,便幻化出万千光影,令人目眩神迷。
静静立于江畔,周瑜负手临风。身裹尚带着他体温的披风,我坐在他身侧,慢慢地,一颗惊乱的心终于一点一点平复下来。
“瑜哥哥,”缓缓舒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