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吹递到江寒面前:“你先吃。”
江寒接过,咬了一口,硬硬的。
“吃到钱了?”张阿姨兴奋地问。
江寒点点头。
夜晚,客厅的落地窗折shè着对面高层大楼五彩的霓虹灯,8点之前,轰轰的pào竹声不绝于耳。zhà开的烟花火星伴着灯光映亮整个夜空。
过年了,到了2018年。
“吃到硬币的人,一年都会有好运哦。”阿姨拍拍手。
好运。
江寒心头涌动着暖意,18年了,她好像又找到了家的感觉。
门铃滴滴的响起,张阿姨去开门:“呀,顾先生,顾太太回来了。”
门口,顾妈妈一口标准的江里话:“现在小区的物业真是一比吊糟(很糟糕),活动房还不能开空调喽。”
“顾野,你老爸。”顾妈妈吼了一声。
顾野拍了拍江寒,朝玄关走去。江寒也跟着他,一同走到门口。
门口,顾爸爸脱下厚重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顾叔叔。”江寒轻唤了一声,“好久不见。”
顾爸爸枯瘦的手抖了抖,还没有看江寒泪却先流了下来。
“老头子?”
“好好和你老爸说话,没大没小。”
顾爸爸悄悄抹了抹眼泪,回头看江寒。苍老的眸子里闪着光亮:“小寒,过的还好么?”
江寒清冷淡漠的气质,真是像极了她的母亲。
顾爸爸看了两眼不再看:“真好。”他又喃喃一句:“真好。”
“老顾,和我一起去端菜。”顾妈妈拉过顾爸爸。
顾爸爸搓搓手,没说什么和顾妈妈进了厨房。
☆、晋江独发(捉虫√)
年夜饭很丰盛, 一盘一盘齐齐整整地摆在方桌上,载着年味和团圆的味道。
“小寒, 尝尝阿姨做的凤爪。”顾妈妈一直给江寒的碗里添菜。
“谢谢阿姨。”江寒客气地道了谢,转头去看顾野。顾野碗里的饭还没动多少,光顾着看自己。
顾妈妈一筷子落在顾野的后脑勺:“别看了,快吃。”江寒拨着碗里的饭粒, 淡淡地勾起笑。
一顿饭吃的很慢,顾爸爸一直问江寒这些年过的如何,江寒一一的答了, 顾爸爸听了忍不住不断叹气。
顾妈妈拍拍顾爸爸:“这大过年的,别光叹气触了霉头。”
顾爸爸酒多了些,微阖着眼开始念起了当年的事:“当初都是我要到江里市里做生意,辞了小寒妈妈家司机的工作。如果我不辞职去市里,说不定那场车祸……”
“再从市里赶回来”顿了顿, 顾爸爸自嘲地笑笑, “只剩了一个骨灰盒。”他比了一个长方形,“那么小, 那么黑, 摆在一张黑白照片的前面。”
说着他便落了泪,顾妈妈也跟着掉眼泪:
“老顾,别说了。”她抓住顾爸爸的胳膊。
“我以为小寒也跟着去了, 没想到她还活着。”顾爸爸托住江寒的手,“真好。”他说了四五遍,意识逐渐模糊。眼再阖上就仿佛回到了18年前的冬天。
灵堂外漫天飞雪, 灵堂里是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穿着一袭黑衣立在灵堂外,迟迟不敢进去。透过门缝,他瞥见苍老了十岁的江峰,跪在那挺直着后背,一动不动宛若也成了一具尸体。
于是他转身走了,离开县城回了市里。拒绝再听所有关于这场车祸的消息。只记得未过多少时日,江里晚报便开始整版整版地报道江峰认罪的消息。
“顾叔叔是个懦弱的人。”他在酒后哭的泣不成声,“就是过了这么久,就是你好端端的站在我的面前,我都不想去承认你妈妈已经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