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良拍拍手道:“黑李,你总算干了一件正经事。”
李奇岩瞪了一眼:“我都到这份堆,我是啥?人都说我是大腿子,我知道是狗腿子。其实,连狗都不如。”
黄三良诚惶诚恐地说:“哎,哎。咱可是哥们儿,咋说话呢。”
李奇岩还处于愤怒之中,越说声越大:“你们都瞧不起我,以为我怕郑老寒。我不是怕,我是不敢。跟他明着干,吃亏的是我。告我一状,吃不了兜着走。你以为大衙门里的人能为我掌腰啊?那狼狗吃了人,拍拍脑门:‘要西,要西。’你说我是个啥呀。算了,不说了。今个儿陪我喝两盅。”
黄三良见李奇岩这般说话,觉得一定是遇到憋气事了,于是说:“我说三弟,今个咋了?谁惹着你了。这么不顺气?”
李奇岩恶狠狠地说:“他妈了个巴子的,那个郑庆恭真他妈的是个损种。只要不花钱,干啥都行。一提钱,就是缩头乌龟。见到玉花怕的要死,连话都不敢说。”
黄三良安慰说:“三弟,别担心,只要是给玉花的,赚不赚钱无所谓,就是赔了也没啥。赚钱不赚钱都得喝酒。还是我请吧。”
李奇岩笑道:“我赚钱你也赚。不过这次可不一样,就像你说的,赚不赚钱我不在乎,让玉花成瘾了,这是我最乐的事。”
黄三良心花怒放:“你放心,只要说给玉花的,我立马拿!就是手头没有,到那儿我都赶紧给串换出几包来。”
李奇岩:“哥们够意思,郑老寒不是拿她当宝儿吗?好!我就让他这个宝儿慢慢地把他家败坏了。”
黄三良摇头晃脑地说:“你真是我的好老弟,解气!你给玉花的,我一分钱都不要,甘愿奉送!我希望玉花快点把郑老寒家败了。那我就八碟八碗儿摆他三天大席。”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
中国街天增长,魏占山愁眉苦脸坐在办公桌前。屋内有五六个人,也都神色沮丧。这些人都是在天增长常驻的老客。以天增长的名义在取引所进行信托交易。
一人打破沉默:“大掌柜,咋整?离合卯还有几天,不行咱就提前合了吧。”
魏占山黯然神伤,他低沉地说:“我到是想合了。郑老寒没在家。我跟谁说去?那个尤老侠碰了软钉子,你们不是不知道。”
另一人说:“可不是,我听人说翟会长特意去的。郑老寒那个伙计叫啥来着。”
有人答道:“郭宝中。”
“对郭宝中,不知咋那么横。一点面子也没给翟会长留。弄得他灰溜溜的。”
满脸似阴云密布的魏占山无可奈何地说:“可不是吗,我若亲自出头,让人家给顶回来,多丢面子。郑老寒也不知真没在家,还是假装没在家,躲出去了。故意让郭宝中这么做。”
也有人说:“好像是真走了。去的是大连。听说三泰栈给义和顺一半钱一半货。这样郑老寒不想卖给三泰栈了,去大连找销路。”
魏占山腾地站起来:“你说啥?他去大连为他的豆饼找销路?”
“是的,大掌柜。”
魏占山听到这话,似乎又激起他的雄心:“如此说来,他跟三泰栈的关系不是铁板一块。那我们就跟郑老寒再玩玩。”
“大掌柜,你想咋整?”
魏占山鼓足勇气,右手紧握成拳头,在胸前一挥:“再买!买它两千火车,看价能不能涨上去,如果买涨的话,手里的两千火车就赢定了。”
几个老客听说再投入,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还得投入啊,如果再跌,更受不了。”
“是啊,投入多少才能买涨呢?”
“我是没这个能力了。老本都搭里了。”
魏占山敲敲桌子:“你们别嚷了。这回我自己跟他斗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