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咋整?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
郑庆义:“等吧,我到取引所瞅瞅。”说着下了车。
姜长生突然喊:“东家,你看!”
郑庆义正在下车,忽听姜长生呼喊,就问道:“啥事,大呼小叫的。”说着向道口望去,只见有三节闷罐车被甩了过来,正好到道口这儿停下。接着就听有日语喊叫声。这边的人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原来是满铁独立守备队换防,这里原驻的是公主岭第一大队的第五中队,现在由铁岭的第五大队第一中队接替。
看着闷罐车停下,日本兵你来我往的,郑庆义知道呆的时间不能短,这到让郑庆义不急了,刚说要到取引所,也不去了。他的思路又回到做大车上:如果能做出象火车一大的长板车,那么到外地往回拉粮谷就省事多了。
于是就把自己想法跟姜长生说:“要是把大车做的象火车那么长,到时候的时候,得多少马拉?”
姜长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初时一听愣住了。不知道咋回答,想想说:“咋也得十匹八匹的。”后又摇摇头说:“那得磨多大弯呀。怕不行。”
“死脑筋,车辕整活的不就行了吗?”
姜长生憨厚地笑了:“那马多了也不好赶。我现在就寻思咋能快点过铁道。要是搭个桥就好了。”
“搭桥?哎——,老姜,你说搭桥可挺好。可这桥得咋搭,要象大濠沟似的,整两根木头搭上就行。这从铁道上搭过去怕是不好整。”
郑庆义摇摇头,随后又说:“不搭桥,这道口也太耽误事。大车好整,自个儿说了算,想整啥样是啥样。搭桥可就不行了,我现在是咋想也想不出咋就能搭上。”
姜长生欢笑道:“好了,来车头。这回可快了。”
大车堵了好几十辆,拦杆刚被打开,老板子们都大声吆喝起来。轿车过了铁道口,在碎石路上走不远,又向北拐入土道。
姜长生轻轻挥动鞭子,突然他发现外栈门口有日本兵,急忙停住车说:“东家,外栈有日本兵。都上房了。”
郑庆义掀起窗帘看了一会儿:“没事,他们扯电话线。”
郑庆义从轿车下来,看到房上房下有六七个日本兵在架设电话线,电话线是从铁道西引过来的,经过外栈青砖平房,扯到日本兵营。
胡勒根快步走过来:“我的大东家,我在中国街待的好好的,非得让我上这儿来。你瞅瞅这是啥地场啊。”
郑庆义笑道:“别怕,有我呢。你是我的大掌柜,你不帮我谁帮我?这就好了,你来这儿我放心,地户也放心。中国街的当铺c钱庄你就别管了,收粮还得你照顾点。到时候的时候,重点就放在这儿。”
胡勒根一看说什么都没用,只好换了个话题:“他们说你同意从咱家房顶上过线?”
郑庆义:“早就跟我说过,我看也不碍啥事,就同意了。再说,不同意行吗?”
“我是说别跟他们沾边,沾上就不好办,早晚出事。”说着拉郑庆义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后说:“你逼我来这儿,我一点辙也没有。军营里的日本兵,他们可牲性了,门口站岗的见着一个地户走过来,就摆摆手往院里指。那地户不知道是啥事,以为让他看啥热闹,就好奇走到门口往里看,站岗的这牲性玩意儿使劲地把地户往里一推。一群狼狗猛地扑上去,一顿撕咬,不一会儿就剩下骨头喽。你说还不瘆人巴拉?”
郑庆义笑笑:“这我早就听说了。我就不信义和顺的人他就能乱来。”
“我不是害怕吗?你说每天早上,我都得登大土棱子,第一眼就看到那炮楼子,里面枪管看得真真切切的。晚上下班,下了大濠沟,就觉得那枪口指着我的后粗脊骨。一想我就直打冷战。说不定啥时候‘啪’一枪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