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着这么干。对个人来说没啥。可对奉天省,关东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银行。准备金就那么多。把库底子都兑光了,到时候的时候银行不得关门呀。”
张汉青:“要不你的铺子越办越大,对钱法这么有研究。”
郑庆义:“不整明白不行啊,买卖之间不光都是大洋。汉青,谢谢你陪我好几天,去不去五站了?”
张汉青:“暂时还不能去,家里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郑庆义:“这回到五站,你那儿都不用去,就住到我这儿。我让人专门装修几间客房。请的厨子手艺不错,还打发一个年青的,到天津学去了。到时候的时候,学成了,山珍海味全能做。”
朱国藩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一晃快到阴历七月初七。他开始进行了最后的准备。取出全部积蓄,到长盛魁杂货铺为玉红买了红色丝绸,为她订做了旗袍;自己到西服店置了一身白色高档西服。
最后期限快到了,玉红忐忑不安,即盼望朱国藩来,又不希望他来,每天都是悲悲切切的。
玉花不知玉红的心事,只能劝道:“玉红姐,是不是想朱国藩了。今个儿一定能来。我不让你接别的客。”
玉红:“玉花妹子,你对我的恩情,只有来世再报了。”
玉花:“瞎说啥呀,好死不如赖活着。”
玉红:“玉花妹子,现在感觉身子骨越来越不行了,恐怕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提前祝你幸福!”
玉红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抽搐着说:“玉花呀,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好不容易遇着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千般求,万般求,那任理堂就是不答应啊。我就是死了变成厉鬼也要找任理堂算账!好妹子,你可得珍惜和郑老寒的这份感情。我看出来了,他决不是利用你的感情,他是真心的。”
玉红爬在玉花的肩膀上又哭了半天说:“玉花你说朱国藩那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为了我都给任理堂跪下了。”
玉红说不下去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任理堂硬生生地叫人把他拉出去,还狠狠地打了他一顿。玉花,我恨呀!我恨我误入烟花,还害死了我的丈夫,让我失去自己终生依靠。好不容易遇到好心的人,却不能在一块,也害了他。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玉红知道自己大限到了。一点不保留地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了玉花。玉花听到玉红说“害死了我的丈夫”,吃惊地问:“玉红姐,真的是任理堂害死了你的丈夫?”
玉红恨得直咬牙:“以前,我不敢跟你说呀。本来,我去哈尔滨瞧我的丈夫。他是当兵的,在那里是个营长。从关内到了奉天倒车,阴差阳错我上了去海龙的火车。一下车,我才知道错了。就问去哈尔滨咋走。这时有个人说:‘我知道,得先去五站。再从五站坐火车就直到哈尔滨了’。这个人还说:‘正好我去五站,咱搭个伴。’于是,我就跟他坐qi chē,又倒坐马车,辗转来到五站。他把我安排到四平大旅社,不知咋地我就睡着了。等我醒了,来了一帮人把我叫醒的。强行给我送到这儿来。玉花呀。我的命好苦啊。”
玉花见玉红絮絮叨叨,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陪着她掉泪:“玉红姐,要不让郑老寒替你说说情。”
玉红痛苦地说:“傻妹子,这事怎好让人说情?你也不想想这个找人说情他就放了,那个找人说情他也放了,他任理堂还能开窑子了吗?这事只能看造化了,能放则放,不能放也断不会再为他卖命!天啊,睁开眼睛看看,救救苦命的人儿吧。”
外面有人走进来,两人一看是朱国藩来了。朱国藩手里还提着大包小裹来到玉花书馆。
玉花高兴的说:“你可来了,哭的象泪人似的,你好好劝劝她。”
朱国藩:“玉花姐,我会的。谢谢你这几年照顾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