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义和顺开业“噼呖叭啦”地响起了鞭炮声,这响声振动了辘轳把街,也传遍四平街站内。这颗升起的新星很小,很不起眼,此时没有多少的人注意它。但是没有过多久,它就在灿烂的群星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又有两个人来义和顺祝贺开业,一位是益发合五站分号掌柜乔向斋,胖胖的脸显总是露出祥和的微笑。另一位是ri běn三泰栈华人经理贾正谊。
郑庆义高兴地说:“两位兄长前来,令小铺蓬荜生辉。”
贾正谊说:“奇怪了哈——,郑老寒遇到向斋兄就开始跩。恭喜你呀,有了自个儿的小铺,不受人指使了。”
乔向斋说:“你是不是跩不起来妒嫉呀。寒山,恭喜是恭喜,以后有啥难处,尽管跟为兄的说。”
郑庆义说:“多谢关照。”
忙碌一大天,到晚上才得闲。晚饭后,郑庆义想起老东家给的小布包,就从怀里拿出来。打开后一看,原来是自己早年进人和成时的保条和契约。
郑庆和:“二哥,你终于自由了。跟我们说说以前的事。吃不少苦吧。”
郑庆恭应和着:“对,对。”
郑庆义:“也行,听听我的经历,对你们也有好处。春熙,你就不错了,记得我刚生下来时,实在没有啥东西来包裹我,娘亲无奈地把我放入破旧的棉裤腿里,这到省事。大点了,爷爷哄我老唱皮影。有时带着我走街串巷。后来爷爷的皮影生意难以维持生计,独自一人到关东找出路。”说着轻声地唱起来:“本村有座大宅舍,陈乡宦家远近传扬。吾本是陈宰相的大公子,作过将军在朝堂。只因一件挂扬事,弃了功名转故乡。”
唱着唱着,郑庆义停下不唱了,清清嗓子接着说起来:“六岁时爹咬咬牙,让我入了学,在私塾里,看着人家富家子弟,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心里羡慕不已,我就心中暗暗地使劲:我要好好学认字,长大了一定要出息。特别是听说汀流河刘石各庄的亭事,他是咱乐亭最早上关东经商的人,现在刘家的合字号买卖,遍及关东各大集镇。还有小黑坨村的张希孔,他创下的兴字号买卖,在乐亭也是家喻户晓。爹常说:‘义头啊,好好念书,长大了好上关东。’上关东干啥?就是学经商好发财。十六岁爹妈就打发我上了关东。记得当时爹说:‘爹可揍指望你咧。’在这疙瘩我都混十多年了,还这个德性。爹让我发财的梦想不知道啥时实现。”说完低下头。
郑庆和拉拉郑庆义的衣襟说:“哥,你别难受了,咱这不是有小铺了吗,一定能发财的。说说当年咋跟这个东家的?还干了这么多年?”
郑庆恭也说:“是呀,你的把兄弟都是有钱人,人家不是当东家,就是大掌柜的。我就不明白,你那么高的志向,咋还窝他手底下。”
郑庆义叹了一口气,对两兄弟说:“你俩可知道这些年我是咋过来的?本来在烧酒铺子里学徒,稀了糊涂得罪了东家,让我当糟腿子。那可真不是人干的活。说起来挺心酸的。”
郑庆和:“你去了爷爷住的地方,咋到方明瑞铺子里的?我记得你来信说过,学的锅烧啊啥的?”
郑庆义笑了说:“啥锅烧,是锅头。我来关东那年,云亭你也就七八岁吧。还记着点事儿。给你说说咋离开烧锅进粮铺的吧。”
郑庆义对这段记忆是刻骨铭心,他清楚的记得,来合林子和爷爷在一块有两年多了,这期间有欢喜,也有辛酸。必定是他走进关东的第一步,由男孩儿变成了跑腿子,经历了人生关健性的转变。刚到烧锅,啥都新鲜,打发了好些日子。可时间一长,郑庆义对这里开始厌倦。想起爹娘盼望自己出息的话,他心中不免引起阵阵冲动,他不满足于烧锅里的活计。他不知道以后能干什么,可有朝一日能有自己的铺子,这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