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郑庆义领着两人来到辘轳把街,郑庆恭眼睛不够使似的,紧看街道两旁的各种广告牌。走到一个叫小松屋ri běn料理门口,郑庆礼正想仔细看个明白,这时,门里出来一个穿和服的女子向他招呼道:“の入って遊びます”(玩玩的进来。)郑庆恭吓得赶忙躲到郑庆义身边:“啥人呀,说话嘀拉嘟噜的。”
郑庆义笑着说:“ri běn娘们,便宜,比中国娘们便宜。”
郑庆恭惊呀:“ri běn女人也来这儿干这事?”说着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郑庆义:“ri běn人也不都是有钱的。不干这干啥?”
说着来到一家饭馆,门口挂两个幌子,匾上写着吴家饭馆。郑庆义领着进去。跑堂的迎上来,热情让座。端上茶壶茶杯,倒好水后问道:“各位,来点啥?”
郑庆义说:“想吃啥,点。对了猪肉粉条先燉上。”
郑庆和说:“我想吃肝尖。”
郑庆恭说:“我来个熘肥肠。”
郑庆义:“再整条鱼,红烧的。来三壶酒。”
郑庆和问:“二哥,都说叫五站,那咋挂着四平街什么呢?”
郑庆义:“那是ri běn字叫‘駅’,念‘えき(eki)’就是火车站的站的意思。读全了就‘しへいガイえき’。駅中国字是驿。那年我上关东时,路过好几个古驿站,有南新寨c来州c石家庄,不过可不是河北的石家庄。兔儿涡和南边离这儿三十多里地的鴜鹭树,有十六c七个古驿站。ri běn人就用了一个驿字。”
郑庆恭:“ri běn字里还有中国字呀。直接叫四平街站得了呗。还整个駅。”
郑庆和:“这里是附属地,ri běn人的天下,能不用ri běn字儿。咋叫五站呢?”
郑庆义:“咋叫五站,说这话可就长了,起初我也纳闷。我来关东时,听人家说顺着铁道走就能到合林子。可小鼻子正和老毛子打仗。拐了好大个弯,到了四平街。和我一堆儿来的都留在四平街不走了。那时就听说这儿叫四平街火车站。当地人挺恨这个叫法:‘说是老毛子啥都抢,抢钱抢物抢女人,这回连地名都抢去了,中国人都不敢管。’我去到爷爷住的地方,就是合林子那儿的烧锅。待了一年多,觉着没啥出息,就去了四平街。回来听说不叫四平街叫五站了。”
郑庆恭问:“四平街在哪儿?”
郑庆义:“正经八百的四平街在正西,离这儿有十五里地呢。其实,老毛子修铁道建火车站时就用四平街这个名。后来小鼻子占了这个地场,起头是北边拉的宽城子算是第一站,排到这儿正好是第五,就叫五站了。现在,都叫五站,没人喊四平街站。也是,四平街离这儿那么远,谁愿意把自个儿的名挪到这儿来?所以呀,五站叫得响。别看五站不大,可是挺热闹,饭馆c旅店等等铺子应有尽有。吃喝玩乐,嫖赌抽一应俱全。不过我给你们先说好,吃点喝点我不反对,嫖赌自个儿的事儿,我管不着,就是不能抽大烟,谁在沾了这个恶习,别说我翻脸不认人。”
郑庆恭:“二哥,你放心吧,我俩都不能。他们都说关东到处都是金子,伸手就能捡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呀。”
郑庆义“哼”一声说:“那有白捡的。地户种地还得汗珠掉地下摔八半,才能有收成,还得不遭灾。想学做买卖,不吃三年苦,门也别想。”
跑堂过来,端上菜,摆好碗筷,倒上酒:“请慢用。”
郑庆和问:“二哥,咋整,我俩住那儿?”
郑庆义想了想说:“我东家人挺好,可心眼儿太小。我在他手下放不开手脚。你俩到那儿更不会有出头之日。现在,对我总不放心,背后还叨咕我。我真想离开,一时还抹不开面子。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