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仓央尊者确实是位了不得的人物,要是没有他,哪来万象宗百年昌盛。”
幽幽之声传响在楚尧耳边,似是撇开九天云雾直贯心海,几乎是与这声音同步,楚尧猛然张望四周,却见一老人从不远处的缓缓走来。
楚尧失神。
只见那老人褐色麻衣,看着有些粗糙。他手中拄着一根木丈,步履蹒跚的朝自己走来。
“晚辈楚尧,见过老先生。”
等老人走近,楚尧已醒过神来,忙拱手见礼。
所谓长者为尊,这个道理在楚家的时候楚尧便懂,就算常常不被家中长老待见,但是该有的礼数他从未摒弃。
见楚尧行礼,麻衣老人嘴角泯过些许笑意,眼前这小子算是懂点礼数,单这一点可要比那些自视甚高的万象宗弟子强的多。
木丈轻敲脚底下的岩石,老人眼中带着莫名的神色“万象宗弟子自视甚高,像你这样还知道给我老头子行礼的人可不多。”
“先生谬赞了,自古以来长者为尊,晚辈只是遵循古法。”楚尧淡然一笑道。
闻言,麻衣老人轻笑,满是褶皱的脸上也显露些红润,多年来他看守着这一处碑林,日子平淡枯燥,虽说偶尔会有犯了法纪的万象宗弟子前来打扫碑林,但对那些倨傲的少年,他并无多少好感。倒是眼前的楚尧,令他稍感宽慰。
老人拄着木丈来到碑前,他把干枯的手掌抚上碑身,陡然变换了神情“这座碑是为仓央尊者立下来的,现在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那时候万象宗还没有现在这样强盛,宗中也仅有两名武宗强者,这一名是万象宗开宗宗主谢天,另一名便是尊者仓央。”
“开宗之初,宗中仅设立日月星三堂,你现在知道的那些追风堂什么堂的都是后来建立的,算不得什么大堂。万象宗的底蕴全在日月星外加法堂当中,而这些堂口就是由当初的仓央尊者一手操办的。”
麻衣老人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回忆尘封的往事般肃穆。站在一旁的楚尧认真聆听着老人的话,不妄语也不空谈。
“后来啊,日堂日益坐大,渐渐威胁了宗主的地位,堂主王伦的不臣之心也开始显露,最后引发了万象宗开宗以来最大的霍乱,王伦祸事。谢天宗主与仓央尊者联手镇压王伦,这才守住了万象宗的根基”
讲到王伦祸事时,麻衣老人神色怆然,脸上也似有些伤感之色,令楚尧有些疑惑。
“原来这碑文背后还有着这一段往事,想必先生也该是我万象宗的人吧?”楚尧问道。
此问并非无根据,万象宗开宗已有几百年历史,若不是宗中老人,对于开宗之初的事情又有几人能够知道呢?
然而,对于楚尧的话,麻衣老人却是没有回答。他拄着手中的木丈,凝视四周碑文,像是巡视着这一万七千块石碑。
接着,他一人一杖朝着前方走去,每走一步都步履维艰。楚尧试图上去搀扶,却是被老人摆手阻止。无奈之下只好默默的跟在老人身后。
一老一少行走在山顶碑林,期间楚尧发现这万刃山顶石碑虽多,但是却排列的井然有序,每一排每一道的石碑都是被人精心布置。
穿过一排排矗立的石碑,最终,两人来山顶处的一所石屋。
石屋不大,用青石所建。屋前是一小小的庭院,一院一屋加起来不过百十平米。
院中安放着一圆石桌,桌前三方石凳,老人徐徐走到桌前,在一方小凳落坐后,这才喘了口气示意楚尧坐下。
“这一月你便在这儿住下吧,明天早上随我同去清扫碑林。”麻衣老人淡淡说道。
楚尧点头,环顾小院,却见院中有四五处土坟,不禁有些好奇“老先生,这几处坟丘是早就有的吗?”
常言道,人死为重,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