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维斯洛岛,开满鲜花的圣后山上,有三三两两的居民陆续走上山来,将他们亲手制作的圣狮——岛上的居民相信安托尼乌斯家族是圣狮的后代,安托尼乌斯家族的家族纹章也是一只威风堂堂的雄狮——远远地放在墓地旁,看着盘腿坐于墓地前的少年,大家都是微微鞠躬然后悄然离去。并没有人上前打扰。
温暖的季风将昨天夜里剩下的最后一丝雨云带走,今天是个晴空万里的日子。碧空无限延伸至远方,海天之上鸟儿自由得翱翔,微风拂面。尼禄眯了眯眼睛,收回看向远方的目光。
“母亲,今天是维斯洛一年里天气最好的日子呢。”尼禄看着眼前的墓碑楠楠出声。
尼禄今天穿上了一年到头难得穿一次的丝质白衬衣,领口处绣着栩栩如生的幼狮和母亲最喜欢的紫罗兰——莱纳xiǎ一 jiě的杰作,黑色的领带,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马鹿靴,黑色的维斯洛羊绒披风在身后微微抖动,这一切都是按照母亲还在世时,给他亲手做得第一套礼服的模子重新做得。
而今天,是母亲的忌日。
“莱安娜大人,一定也会深有同感。”身后传来宗一郎老师的声音。
“呵”,尼禄轻叹了口气。他从出生开始就对父亲没什么印象,因为那个人一年到头来都在海上航行。从小陪伴在尼禄身边的一直是母亲莱安娜,最初的记忆中母亲是一个温柔娴静的女人,可是随着父亲每一次航海的时间越来越长,回来时受的伤越来越重,母亲的脾气也一天差过一天,对他也开始动则打骂有时甚至会在半夜里把他从床上叫起来站桩练功。
当他小时候哭闹着要去睡觉时,母亲甚至会重重得一巴掌把他打到地上,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尼禄记得她当时是这样说的。
“呐,宗一郎老师,你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么?”少年艰涩得开了口,这句藏在心里许久的话一出口,委屈的情绪就好像决了堤似得汹涌上眼眶,要留出泪来。少年紧紧地抿住嘴唇,不让眼泪滑落。
“莱安娜大人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这样的话,猿飞宗一郎说不出口。
前些年,他一直跟随老家主在海上航行,关于维斯洛岛上的事所知甚少。但是,航行归来的间隙也听说了莱安娜王后苛待少主的传闻。
但是,想起莱安娜大人在弥留之际托孤时所说的话,又使猿飞宗一郎难以相信这样的谣言。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猿飞宗一郎此刻能给出的,也只有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
呼出一口气,尼禄努力得想要将伤感的情绪从身体里驱赶出去。“着眼当下”,这是母亲当年的谆谆教诲,直到此刻尼禄依然不忘遵循。“宗一郎老师,我们接着去后山训。。。”
尼禄话没说完,就被远处的一声惊呼打断
“快看,那是什么?!”
尼禄和猿飞宗一郎顺着那个惊叫的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去,海天相连之处隐隐约约出现了许多的小黑点。尼禄还没看清那到底是什么。猿飞宗一郎的表情却已经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海贼!维斯洛岛附近怎么会出现海贼?!
猿飞宗一郎此刻惊疑不定,要知道这里作为安托尼乌斯家族的总部,八百年来从来未被攻陷过,除了当年安托尼乌斯家族的强大实力以外,更是因为这里神鬼莫测,星罗棋布的海洋漩涡,期间没有漩涡的洋流下却又往往隐藏着实力惊人的海王类。
这些海贼能通过危险的洋流到达这里,必然实力不凡。
即便还隔着几十海里远,猿飞宗一郎也从远方的海贼船上感知到了四股澎湃的气息,尤其是其中一道气息,其荒蛮可怕的程度简直令人窒息。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如今的维斯洛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