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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真是缺眠, 少年人又能睡,顾淮再睁眼时天都黑了, 整座殿阁一片寂静, 只有隐约的士兵呼喝声从远处遥遥传来。
奴仆不知何时点起两座灯台,淡淡的烛辉盈盈于室, 散发着不刺眼的柔光。
顾淮滚来滚去, 赖够了床才起来。他束发穿衣, 拾掇好后开门走出偏殿, 三侧廊下皆挂着一排灯笼, 院中其实站着不少护卫仆役, 却仿若背景板, 一声不吭,动也不动。
啧。
顾淮招来一个男奴, 让他取食来。
襄阳富庶,积谷盈仓, 作为一城太守兼开府校尉,管钱管粮还管兵, 萧珏的生活水平那是相当不错的。仆役很快送来随殿私厨秘制的野味汤饼,并两碟小菜碟炙肝, 摆在靠窗的坐榻案上。
闻着那股子令人垂涎的鲜香, 顾淮对现状非常满意, 再次告诫自己要好好听老板的话, 他真怕萧珏一个不满意再丢他回新兵营呀。
天一寒,比起米饭,人都爱吃些热乎乎的汤饼。因太烫没法吃,顾淮馋得直皱眉头,干脆撑开窗子散热,他专心致志地翻挑着汤饼,连萧珏进了院子都没注意。
因萧珏不爱喧哗,殿内护卫没有出声叫人的习惯,朝萧珏一躬身,便算行礼了。
萧珏与义山站在院中,看着小郎盯着食物目不转睛那模样,义山忍俊不禁,萧珏又一次无奈心头起。两人没出声打扰,各自回屋。
等顾淮美美地吃完,用巾帕擦着嘴时,无意瞥见萧珏寝殿灯火通明,不禁探头出窗仔细瞧看,窗纸上映出高大的身影,他连忙下榻,出屋沿着回廊走到萧珏门口,护卫伸枪拦住,他便叫了一声‘阿叔’。
片刻后,萧珏冷淡的声音从里边传来:“何事?”
这就令人尴尬了。顾淮本打算说‘我想见阿叔’,又怕萧珏烦他谄媚,斟酌道:“见阿叔回斋,我便过来问候一下。”
萧珏似乎在更衣,窸窸窣窣地一阵响后,又传出三字,“进来吧。”
护卫撤回长丨枪,顾淮径直进屋循声找去,正好撞见从屏风后整着衣裳龙行虎步而出的萧珏。照例一袭紫色常服,衬得气质愈发神秘高贵。
萧珏在书柜边的地榻坐下,顾淮也跟着蹭去对面找褥子坐好,倚着长案,一脸天真地疑惑问道:“阿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你也在屋里睡觉?”顾淮真心觉得自己卖傻已经到了一定境界。
萧珏坐榻高出一截,案几也更高更长,两边各一铜雀灯座,案上笔墨纸砚俱全,另摆着线书帛书还有竹简。萧珏高高在上地觑了眼顾淮吃饱睡足白里透红的脸蛋儿,脑中不由闪过昨夜小郎伤心萎靡的模样,眸光轻闪,没搭理他。
顾淮不泄气,自己给自己砌台阶下:“算算日子,我该给阿母和阿兄写信了,阿叔,我能用你的纸笔在这儿写吗?写完了正好劳烦阿叔帮我寄出去。”
萧珏淡淡嗯了声。
“谢谢阿叔。”顾淮露出乖巧的微笑,左右看看,小心地挪了个空当处趴过去,研好墨,为了不再尬聊,他开始认真地写信。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可有些不能写给阿母看,萧正显那小子,好了两个月,最近来信有些敷衍了,他还得想个法子吊吊他。
萧珏拿过一叠新送来的信函,看一眼小郎,唇角微微勾起。
时间流逝得悄无声息,萧珏正放下一信,几张纸便塞到了他眼下,也不知小郎为了找准时机悄摸瞅了他多久,此时腆着笑脸道:“阿叔,我写了一个故事,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萧珏扫了他一眼,伸指按着纸,一行行看去,本漫不经心的神情逐渐变得入神。几张纸很快看完,他又翻了翻,蹙眉道:“怎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