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淮高冷地维持着翩翩风度,对李霄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李霄点头,道:“郎君风范,李某心服,日后若有吩咐之处,来樊城传句话便是。”
顾淮不置可否,转头对曹皎理所当然地吩咐道:“你背我上马车,我没力气了。”
李霄眼角微动,审时度势屈伸自如,为友仗义,禀性坚锐,相貌亦绝色,这小郎,将来长成,必是个人物!
曹皎一点儿也不犹豫,背着顾淮一并上了马车,队主与李霄打过招呼,命令兵士们继续前行。
曹皎手脚没个轻重,将顾淮大大咧咧往织毯上一放,盘腿坐到对面,“阿淮,你多大了?”不等回答,又自顾自道:“我两结为兄弟吧!”
“我本以为你与那些个酸臭学子没什么区别,今日观你胆色,是我同道中人!我记住那小子了,你今日挨的拳头,我日后都会替你打回来!”
顾淮浑身痛得根本听不进曹皎说话,他软软地靠在车厢上,经过这么酣快一打,心里什么气儿都没了,就是代价有点大。那黑猴儿又脏又臭,年纪小小下手忒狠,难怪人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少年人实在太凶猛!
顾淮胸口挨了一下狠的,这下子泄了气缓过劲,霎时涌出一股闷酸胀疼,疼得他连呼吸都痛。
曹皎见顾淮不搭话,没意思地挠了挠头,想了想,又从胸中摸出顾淮托付的锦囊,方才没心情注意,现在不禁好奇。
他打开一看里边是上次吃过的糖糕,眼睛立刻发亮,问也不问便自取了一块塞嘴里,又道:“阿淮,我两结为兄弟吧!以后有架一起打,有好吃的一块儿吃。”
王八犊子!谁让你吃了!顾淮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喷出来,真是一口血,这时候他还想着不能弄脏了糕点,强忍着低头吐了自己一身,从牙缝里蹦出字来:“你不准”再吃了!
顾淮头一歪,连伤带气,晕了。
曹皎傻乎乎地嚼着糕点,没反应过来。
坐在车辕上的张德听到动静忙掀帘看,继而迸出一声愁肠百转的哭号:“郎君啊!”
太守府。
陆攸之跪坐在书房处理公务,得了信儿,下笔不由微顿。静坐片刻,写下一封信,以朱砂分别在信封首尾盖下私印,唤道:“卢窥,命人送去给将军。”
一皂衫男子从角落走出来,疑道:“营内征兵,将军近日军务繁忙,为这小事,有必要发红头函惊扰么?”
天色已暗,屋内烛火幽幽。陆攸之披散着发,身影映在光洁的地榻上,他垂着睫羽,清雅道:“将军曾答应过长嫂要好好看照淮小郎,如今小郎重伤,怎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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