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不是离人相思泪。
东风更摇,树动叶颤,喘语娇声,一树黄鹂叫。
狂风愈催愈急,终于吹弯了柳树,一时间,树倒猢狲散!只闻得黄鹂飞去,余音绕梁。
鸳鸯帐里,一场酣战过后,槿露和李翰林身上均湿漉漉的,仿佛就是刚刚在池塘戏完水的鸳鸯,李翰林像只鸵鸟似的将头埋在槿露胸见,品尝着两只已经无力反抗的玉兔,一根柳树刚倒下去,眼瞅着另一根柳树又要拔地而起!
槿露忙阻拦道:“翰林,我是真饿了。”
李翰林这才作罢,悻悻然道:“难得有废寝忘食的时候……”
槿露暗道,你若将这废寝忘食的精力投入到学问中去,做出来的就不可能只是“两只鸳鸯塘上走,一只雌来一只雄”这种打油诗了……
过了四天槿露小日子来了,李翰林表示很沮丧,勤勉播种,种子却还没发芽。槿露暗自腹诽,这是生孩子,又不是母鸡下蛋,哪有那么快的。
古时女子癸水视为不详晦气之物,男子应当回避,第一晚,李翰林在隔间书房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半夜裹着被子,光脚跑到了卧房,惊起了值夜的翠墨春分。
人都滚上了床了,槿露不好往下赶,看着李翰林光着脚板一脸偷情成功的惬意模样,槿露笑吟道:“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李翰林自然是博学的,知道这是槿露借南唐国主李煜写和小姨子小周后偷情的诗句来暗讽自己夜奔上床,不过他面皮厚,脸不红心不跳,反而大大方方说道:“小周后好歹是穿着袜子,手提金缕鞋幽会的,而我是关着脚板跑过来,更为出来难,娘子是不是该好好怜惜一下为夫?”
槿露顿时绝倒,遇到这种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相公,自己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去。
次日,槿露在清心堂西次间理事完毕,信步又走到预备给两个姨娘住的桂园,看看准备的如何了。
辛嬷嬷把桂园布置的中规中矩,附和姨娘身份,槿露无可挑剔,只是命人从库里取了一个宋朝官窑的梅瓶搁在东厢房丁姨娘绣房的多宝阁上、还有一个汉朝铜鎏金竹节铜熏笼放在雪姨娘的卧房。
“这……按照她们两个的身份,太贵重了罢?”辛嬷嬷不解。
槿露淡笑道:“只管照着办便是了,务必让整个少将军府都知道我善待两个姨娘。等她们搬进来,一应器皿家具等物当场清点交接干净,签字画押,连一个绣墩,一个炕几都不能放过。”
辛嬷嬷顿时明白了,应声下去照着办。翠墨春分瞧着无人跟着,便低声回道:“夫人,查出走漏消息的是谁了,那个丫鬟叫月芜,是归田居伺候花草的,她这几天头上多了一对蝶恋花银钗,是厨房田妈妈给的。田妈妈的儿子昨晚被奴婢的哥哥灌了酒,说出了真言,原来这田妈妈被丞相府的二房太太塞进少将军府的那房人喂饱了银子,帮着收买丫鬟打听归田居的消息。”
月芜这些丫鬟都是筱嬷嬷当家时采买进来的,因归田居未来女主人的名字叫做槿露,种养木槿花,所以筱嬷嬷做主给这些丫鬟都取了带草的名字,例如月芜、秋茉、绵蓉、朝荟,甘苗等等。
月芜?槿露有些茫然,她对这个丫鬟一点印象都没有。
春分几乎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夫人啊,这个月芜一看就是个不老实的,每当少爷经过院子时,她就拿着个花剪装着干活,大冬天的还穿着薄绢衣,腰束得像只花瓶似的,挺胸柳腰撅屁股的那个!”
归田居还有这种“有志向”的丫鬟?槿露还是记不起来。
翠墨性子比妹妹平和多了,她补充道:“每当夫人出现,月芜就躲开了,所以夫人记不起来也是有的。”
槿露叹道:“这丫鬟名字取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