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鳄梨茶,粉红色的白瓷杯微微透着果茶渗透出来的鲜红色的颜色,立马让人垂涎欲滴,伍姨娘吹了吹漂浮在茶面上的时令花果,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温度刚刚好,很容易入口,刚刚沾上唇,浓郁的花果香味便盈盈满满地沁人心脾,可是伍姨娘却没有像平日那般地慢慢地享受着一份浓郁的味道,而是喝了一口便将杯子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伍姨娘的力气不算是大的,但是那粉色芙蓉白瓷杯在放到桌面上的时候却还是发出了冷冷地撞击声,传入到屋子里每个人的心里都不禁冷颤了一下,情知伍姨娘此刻虽然脸上已经没有了刚进门之前的不快之色,但是心情却仍然不是很好,于是宝娟和宝蝉两个人动作更是轻巧,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来,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心情尚未好转的伍姨娘。
伍姨娘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望向了宝娟眉头顿时一皱,说道:“去,把小姐身边伺候的宝琴给我叫来。”
宝娟一听伍姨娘这般的口气,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也不敢懈怠,应了一声:“是!”便随即立马转身走了出去。
“姨娘!”花梅青眼神微微闪烁着,眉心也在不禁抖了一下,知道伍姨娘这是要秋后算账了,于是赶紧上前两步想要伸手拉住伍姨娘的双手撒个娇,卖个好的,好让此时一笔勾销,可是花梅青的双手刚刚要碰上伍姨娘的那么一霎那,就被伍姨娘一个冷厉的眼风狠狠地扫了过去,顿时大气都不敢喘,有些悻悻然地收回了手,再也不敢多嘴了,知道自己如果再多说半个字,搞不好她也会被牵连进去。
知道伍姨娘找自己,宝琴半刻也不敢耽误就在宝娟的带领下过来了。掀开大红色的玛瑙穿成的门帘,宝娟带着宝琴走了进来,抬眼看到伍姨娘眼神一栋,宝娟立马机灵的招呼着房中的宝蝉跟着一起退了下去,主子这般的态度,她们做奴才的肯定是要有眼力劲儿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还一个劲儿地往上面凑去,只会惹得主子更加的不快。于是,等到屋里该走的人都已经走了,便只剩下了伍姨娘母女和宝琴三个人了。
看到向来服侍在伍姨娘身边的一等丫头宝娟和宝蝉都已经全部退下去了,而花梅青则是依然还站在伍姨娘的身边一动不动地神色僵硬的样子,原本就已经忐忑不安的宝琴此时心头更加地一阵阵发紧起来,越发规矩地付下了身子,对着伍姨娘行了一个大礼,嘴里说道:“奴婢见过二夫人。”
虽然伍姨娘的身份仅仅只是姨娘,但是因为伍姨娘掌管着花府内院的大小事务,所以平日里迎来送往的客人也总是尊称伍姨娘为一声二夫人,看着伍姨娘在听到了这样的称呼之后似乎非常的满意,于是这二夫人的称呼便在花府中渐渐叫开来了。
宝琴刚刚行礼完毕还没有来得及将脸给抬起来,忽然就听见前面“哐啷”一声重重地响声,然后便有碎碎渣渣四溅而来,宝琴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两步,想要躲开,可是还没有站稳脚跟,就看清楚了摔在自己面前已经四分五裂几乎成了粉末的杯子,竟然是伍姨娘平日里最喜欢的粉红芙蓉白瓷杯,此时的宝琴顿时心里猛地一跳,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定是出了大事,伍姨娘才会如此的震怒,而且这件事必然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宝琴心头一颤,“噗通”一声便重重地跪倒了地上,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伍姨娘,却是知道无论如何都要自己先行请罪了才好。
宝琴跪在地上,神情有些凄凄然地抬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伍姨娘,口中迭声告罪:“二夫人请息怒,二夫人请息怒,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宝琴一边说着,还一边往地上重重地磕头,那种担惊受怕的样子,让站在一旁的花梅青都不忍直视,毕竟是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了,看到她现在这样,怎么样心里还是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