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军队已在卞城城郊扎营了近十天,却迟迟不见进攻,轩辕凛这边似乎也没有反击的打算,双方就一直这么僵耗着。
寒风萧萧,城楼的插着的大萧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裴芸兮只身立在城墙之上,被一阵阵的秋风刮的有些发颤,不由的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刚下过几场雨,水汽弥漫在空中还未消散,形成了浓浓的雾气,虽立于高处,却看不清远处的状况。
“裴xiǎ一 jiě。”
裴芸兮闻声回头,见破军站在身后,手里的外袍递了过来,“殿下说外面冷。”
她顿了顿,略犹豫的看了看他手中的衣物,应当是轩辕凛的。她伸过手去接过来,“多谢殿下关心了。”
破军自己任务完成便躬身退下了,刚走了不过三步,又听裴芸兮在身后叫他,便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裴xiǎ一 jiě有何吩咐?”
裴芸兮一手搂着衣服,面带愁容,“破军,殿下最近,是不是被京城的事烦扰抽不开空来?”
破军闻言一怔,随即和颜悦色道,“裴xiǎ一 jiě多虑了,殿下不过是在做战略计划。”
“你不用瞒着我了,既然我说了会与殿下站在同一阵线上,就绝不会反悔。”
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中满是怀疑,破军只能直视着她,闷不吭声。
裴芸兮将外袍披在自己身上,衣袖长了半截,衣摆都快拖垂在地上了,幽幽的香气表明了衣物主人的身份。
“京城的内乱,怕是要动摇大萧的社稷了吧?”
她说罢转眼又望向破军,他微微垂着头,似乎是证实了自己的说法。
“殿下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他。”
“营中。”
“新作的衣服还未完工,暂且委屈你先穿着吧。”
端坐于案几前的轩辕凛仰头望着自己面前的人,紫色很衬她,只是衣服太大,在她身上显得有了些飘逸的感觉。
裴芸兮在对面盘腿坐下,一眼瞥见了他方才迅速收起来的信件,收的仓皇,开口处露出一个小角,娟秀的字迹,想必是王府里来的。
“如今战乱之势,这等小事还劳烦殿下费心。”
“对你,事无巨细。”
裴芸兮撇开目光,扫了一眼书案,无处可放,便落在了他白色衣襟之上。“这几日连续大雾,可视情况不是很好”
宽大的衣摆压住了信件,“偷袭吗?”
“城郊的扎营点正是以前卞城军所处之地,敌方对我们了如指掌,依着苏格逦华的脾气,不应当沉默这么久,所以,我们应当先发制人。”
轩辕凛自是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只是嗯了一声,并未直接答话。
见他沉默,裴芸兮张了张嘴,咽下了嘴边话,想了一会最终还是说道,“裴哥哥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当下这形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在筹谋,二是他们内部有分歧了。殿下如今为京城之事分神,这边,就放心交与我吧。”
“京城之事并不影响”
“殿下何必一人逞强,宫中已经有人叛乱了不是吗?”
轩辕凛身躯突然如触电般一震,他对上裴芸兮坚定的眼神,转而一笑安慰她道,“你且安心,我自有策略。”
裴芸兮见如此也知多说无益,便行礼退了出去。
“殿下就这么信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