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等到裴季禹归朝,却等来了一个让裴芸兮惊错不已地消息。
这日裴芸兮本是捂着暖炉斜歪在榻上看书的,紫烟神色凝重地进了门,裴芸兮被书上的故事吸引住了入了神,一时倒未发现紫烟进屋,好半天才发现,便问她道,“怎么了?”
“xiǎ一 jiě”紫烟似有话想说,却犹豫不决。
“出什么事了?”裴芸兮合上了书,从榻上坐了起来,脸上有些担忧之色。
“奴婢方才出了趟门,回来发现王府的匾额被摘了,于是打听了一下,说是王爷擅闯大理寺带走嫌疑犯,被皇上革职了”紫烟说罢偷偷瞄着裴芸兮的神情。
“什么时候?”裴芸兮听罢遂又斜躺下了,那是朝廷的事,她不该关心,她亦不是家属,也没有必要去为他担忧。
见自家xiǎ一 jiě漠不关心,紫烟神色黯然,转念一想又道,“他们说是王妃小产时革职的”
紫烟的一句话如那春日里的惊雷,轰轰隆隆地滚过裴芸兮的心头。她从榻上惊起,那夜零碎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悠悠地在眼前转过。“我去找他。”说着便跑了出去,也不顾紫烟在背后追着叫她。
问了一圈人,裴芸兮最后在轩辕凛的书房找到了他。
“为什么要瞒着我?”气势咄咄逼人。
轩辕凛懵怔的望着未经通传便闯进来立在离自己半臂远的人儿,粉色小袄外没有穿罩衣,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浓黑如墨染般的青丝垂在身后,有几分凌乱,脸上红扑扑的,看样子必是疾走过来的。“瞒你什么了?”轩辕凛说话间手里还拿着翻动到一半的书。
“你被革去王位。”
轩辕凛似已经料到她会问起此事了,神色淡然波澜不惊地笑道,“就为了这个你就慌急着连形象都不顾了就来看我了?”
“那天晚上是你去了大理寺对不对?”裴芸兮想着那晚,语气松缓了些,她当时明明听到了他的声音,却是梦一般看见了裴季禹的脸,所以她信了这些人的谎话,以为自己是高热烧糊涂了。
“是,所以你想来说什么?要报答我?”轩辕凛一改往日正经的本色,忽而与裴芸兮笑道。
见他凝眸浅笑的样子裴芸兮来时高涨的气焰瞬时跌落了不少,她自行在轩辕凛对面坐下,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相互凝视。裴芸兮只觉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子,同是一母同胞,轩辕冽与他差了太多太多。正经严肃的亲王,放浪不羁地皇子,哪个才是真正的轩辕凛啊!
“为何要救我?”裴芸兮不解,自己有何用处,值得他舍下王位也要去救。
“不想让你死。”
“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吗?”
“那你想听到什么dá àn?”
“那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清楚吧。”
“你想说什么?”轩辕凛放下手中的书,正襟危坐。
“你带我入京,其实是为了牵制裴家”裴芸兮抛出了她的想法。最近,她想了很多,今日,她要在他这里求个明白。
“恩。”如审视般赤/裸/裸的目光让轩辕凛有些想闪避,却无处可逃。
裴芸兮喉间动了动,眼中如含着一汪清澈泉水般透亮,“你知道我哥哥是贤国遗孤对不对?知道我和哥哥”
裴芸兮话落音,屋里静了半刻,轩辕凛似在下决心要做什么,最终点头。“我救你就是为了牵制裴季禹,你本就是这局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你若死了,我心有不安。”
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