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山雪域位于达尔汗北部三百里处,群山连绵不断,这里整年白雪皑皑,此时临近正午,本该艳阳高照的天空此刻已阴云密布,阵阵冷风刮过,周围的气温逐渐降至冰点。
当山峰缓台处的一只雄鹰展翅腾空而起时,旁边一位身着道服头顶云簪手持拂尘的黑发老者,抬首看了看已经雪花溅落的天空叹了口气,而后拂尘一挥,右手竖于胸前,当雄鹰在天空中渐渐化为黑点的时刻,黑发老者额头猛然青筋暴起,而后周身飘落的雪花顿时一凝,之后老者右脚缓缓抬起却猛然踩向地面,原本凝在空中的雪花刹那间被气劲推开,而后化作肉眼细不可查的颗粒,消散于空气中。
而承载了黑发老者全部劲力的缓台,内部传来岩石炸裂摩擦的滚石声,当缓台裂缝隐现,覆盖山峰的雪块出现脱落时,一声极为痛苦与愤怒的声音从岩石缝隙中传来,声浪尖锐到方圆三里的雪花,都被震碎。
“莲华,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我与你不同戴天!”
“哼!”
轻哼一声,名为莲华的黑发老者手挥拂尘猛地一顿,原本持续的声浪犹如被利刃砍碎的玻璃一般,在一声清脆过后,尖啸顿时消散于无形。
此时,山峰的雪块也已崩塌汇成雪崩,收回拂尘,莲华双腿微微一屈一伸,眨眼间人已至百丈之外,而其原本站立的缓台,也在此刻被汹涌的雪花覆盖,留下铺天盖地的白色危险及仓皇失措的动物在玩命奔逃
此时,距离匡山雪域约有两百里之外的格勒河道,一位面色惨白衣着迥异的少年缓缓的行走在河道旁灌木丛中,这个人正是与匈奴彻底翻脸的宁辞,从为纳贡事宜奔波上千里,到昨晚的生死徘徊,早已让宁辞的身体极为疲惫。
但此刻最为致命的是那透支十年的光阴换来力量的后遗症,让宁辞极为痛苦,原本流淌于经脉中潜伏的霸道真气,此刻犹如被烈日暴晒的曼达拉戈壁一般,死气沉沉生气全无,每当宁辞想要运行霸道功法牵引真气,试图与外界的稀薄真气进行周体循环时,身体的每个穴位都犹如被千万只银针透体一般,痛的要命,后面的匈奴骑兵紧追不舍,在达尔汗到格勒河道的这短短的三个时辰里,宁辞遇到了不下三批追赶自己的匈奴骑兵,最终避开的方法是跳进刚刚度过寒冬才融化的河道里,藏在漂流在河面上的冰层下,顺着河道缓缓向匡山雪域慢慢的挪动着。
感受到匈奴如此频繁的探查,浑身颤抖的宁辞知道自己现在处境极其危险,凭借现在的身体状态,一旦暴露行踪,必定有死没活,因此权衡之下,宁辞决定在正午时刻,骑兵与战马都需要调整饮食的时刻,上了岸,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之前放牧时,在格勒河道沿线下,提前布置好的一个藏身之所。
藏身之所位于一个矗立在格勒河道靠近峡谷断层的岩石群上,这里峭壁嶙峋,在断层面上,居住着很多草原少见的阙鸥,这是一种喜居在岩石山洞的鸟,外形与乌鸦极其相似,喜食腐肉,因此一向被匈奴所厌恶,所以宁辞选择此地是看准了匈奴对这个地方不会过分排查,而藏身的位置居于阙鸥巢穴的右侧,一个极不明显的小山洞,周围被泛着青绿的长草遮掩,用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宁辞才缓缓的来到山洞口,在阙鸥乌鸦一般鸣叫的时候,宁辞拨开草丛,扔了一块石头进去,待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之后,宁辞才缓缓探身进到山洞中。
握了一下颤抖的双手,宁辞在不足十平米的山洞内壁上,取下了一个用牛皮包裹着包,而后从中取出一袋清水与牛肉干,及少量的乳酪,就着清水与牛肉干,宁辞简单果腹之后,忍着睡意,盘腿居坐,再次极为小心的运行霸道功法,可无论宁辞如何探查,体内都找不到足够的真气驱动霸道功法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