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拖到了车边。林妙兮慢慢悠悠地把车门打开,伸手做了个礼让的姿势:“请吧,刘栓住同志,咱们是先去医院,还是直奔公安局哪?”
牛莉莉手忙脚乱地把周身的绳子解开,又踉踉跄跄地跑到刘栓住身旁,一把扯过那张欠条,扑通一声,跪在了林妙兮的面前,痛哭流涕地求着她:“只怨嫂子一时糊涂,以为孟医生是大城市来的,肯定有俩钱,就被贪婪鬼摸了脑壳,想借打胎这个由头,从他口袋里弄点钱花,哪成想俺今天遇到高人了,这欠条俺不要了,还求林大夫放过俺们两口子吧。”
“哼,绝对不行,如果今天就这么算了,不让你们两口子吃点苦头,保不齐又把别人家的自留地给拱了,是不是呀,刘栓住大哥?”孟想沉冤得雪,李桂花兴奋异常,就学着刘栓住鼓动村民的口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牛莉莉苦求无果,连忙把欠条吞进口中,用力地咀嚼了几回,又仰起脖子,咽了下去,随后便梨花带雨地哭诉着:“林大夫啊,不怕你笑话俺,俺是乡下人,日子过得苦哇,还不知道被哪个畜生给欺负了,又怀上了野种,让俺咋和俺男人交代呀,这才起了歹心,把屎盆子扣到了孟医生的头上,孟医生是好人哪,俺对不起他,俺给你们磕头认错了,求你们千万别把俺男人给带走,要不然,俺家就算完了啊。”
牛莉莉说着,赶忙埋下身子,头如捣蒜,只听地面被她用头撞的咚咚响,不大工夫,额头就磕出了血。
林妙兮拿眼瞟着牛莉莉,摆弄着手里的那个瓶子,悠然自得地欣赏着她的表演,而李桂花更是盛气凌人地站在牛莉莉身前,笑呵呵地享受着她的跪拜,只有孟想有些于心不忍,拉着林妙兮的手,替牛莉莉求着情:“要不就到这吧,毕竟都是西岳村的老百姓,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我还要在这村子里继续给他们瞧病呐。”
林妙兮却扭头去瞅李桂花,笑模笑样地回道:“你不妨问问她吧,她若是消停了,我没意见。”
孟想赶紧又去劝李桂花:“桂花,我看就拉倒吧,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乡里乡亲的,弄大发了,你爹的脸面上也不好看吧?”
李桂花余怒未消,抬腿踹了一脚牛莉莉,又朝着刘栓住瞪起了眼睛:“想就这么算了,做梦吧,如果今天不是林大夫及时赶到,你们能放过孟医生吗?”
刘栓住和牛莉莉都耷拉着脑袋,无言以对,就听明仁嫂子又开腔了:“俺早就看出来了,孟医生是个多好的小伙子呀,怎么会相中老刘家的黑面馒头,不如就让俺们伸把手,痛痛快快地揍他们两口子一顿,也好为孟医生解解气,大家说,好不好哇?”
村民们面面相觑,都不吱声,也没人响应。就在明仁嫂子左顾右盼之际,李桂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抬脚就把明仁嫂子踢倒在地,破口骂道:“你个墙头草,随风倒,哪边强来哪边跑,刚才还咋咋呼呼地要给孟医生好看,转脸就变了天,我看就你他娘的欠揍,要不要大家动动手,帮她熟熟皮子?”
“好了,桂花,妙兮,你们俩都听我说一句,既然他们两口子诚心悔过,我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事。”孟想说罢,便转身走进了卫生所。
李桂花白了一眼明仁嫂子,又抬脚恐吓了她一回,才退到了林妙兮的身边。
刘栓住倚在车旁,瞅着林妙兮和李桂花都不言语,以为没他啥事了,就悄悄地凑到林妙兮的身后,冷不防地把那个瓶子抢到手中,大声叫嚣着:“你们都听好了,虽说孟医生解除了嫌疑,可这事还没完哪,俺家的死婆娘不知被哪个王八蛋给弄了,脏了身子不算,还为他打了胎,是谁干的,麻溜的给俺站出来,要不然,俺就用这东西,挨个地化验,哼哼哼,看你还能藏多久,到时候不给俺五万块,休想在西岳村里混了。”
此时李村长就躲在村委会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