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桂花的吼叫,孟想大惑不解地回问道:“村里头怎么乱糟糟的,你让我跑什么?”
“听我的,快跑吧,牛莉莉的男人刘栓住回来了。”李桂花上气不接下气,掐着腰,弓着身子,扬起头,冲着孟想又喊了一声。
孟想听说牛莉莉的老公回来了,心头一凛,但故作镇静地笑着说:“嘿嘿,人家老公回来了,跟我有啥关系,我也没欠的他的钱,怕他干嘛?”
“嗨,求你别逞能了,刘栓住拿把柴刀,拎着破锣,又把牛莉莉捆成个粽子,说是要找你拼命哪,我也挡不住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赶紧躲躲吧。”李桂花上前薅住孟想的手臂,就往村口处拉扯着。
难不成帮牛莉莉打胎的事暴露了?孟想飞快地在心中合计着,腿脚免不得有些发软,但当着李桂花的面,又不肯装孙子,便梗着脖子叫道:“我不怕,我和牛莉莉又没什么,跑了才说不清哪。”
转眼之间,孟想就看见一个车轴汉子向他走过来了,一手握着柴刀,一手举着铜锣,手里还牵着牛莉莉,边敲边喊:“老少爷们都来瞧瞧啊,帮俺刘栓住来卫生所抓奸夫哇。”
苦凄凄的牛莉莉身上搭着一条白裙子,已被撕扯得稀巴烂,胸前还挂着一双镶钻的软皮鞋,鞋面上绑着一个大墨镜,不用孟想细瞧,就知道这些东西是他那天给牛莉莉买的谢礼。
孟想看到牛莉莉这身装扮,头嗡地一声就炸开了,暗地里叫苦不迭,就算自己浑身长满了嘴巴,也难以向刘栓住道明清白了。
村民们簇拥着刘栓住,来到了卫生所的门前,李桂花连忙把孟想挡在了身后,双目圆睁,瞪着刘栓住,高声喝问道:“你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栓住没去理会李桂花,而是抡起那般柴刀,拍到了牛莉莉的屁股上,紧接着牛莉莉发出一声惨叫,随后便冲着孟想哭嚎着:“孟医生,快来救我呀。”
孟想哪曾见过这等阵势,但此刻再想逃走,为时已晚,耳听着牛莉莉的呼救,却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刘栓住的野蛮行径。
刘栓住没听到孟想应声,心知他这是怕了,便更加地嚣张起来,手握柴刀,指着孟想骂道:“你他娘的就是那个奸夫吧,还不给老子跪下认错?”
孟想早知西岳村民风彪悍,却没料到他们竟这般无视王法,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敢拿刀示威,不由得怒急攻心,便也豁出去了:“你把刀放下,凭什么说我是奸夫,拿不出证据来,我去法院告你诽谤。”
刘栓住嘴里嘿嘿笑着,伸手把牛莉莉身上的碎裙子扯下来,高高地举过头顶,又扭头朝着村民们的喊道:“乡亲们,有谁晓得这些破烂玩意是谁买给牛莉莉的?”
“孟医生给她买的,牛莉莉亲口说的,明仁嫂子可以为刘兄弟作证。”明仁嫂子似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争先恐后地挤了过来,指着孟想叫嚷着。
孟想做梦也没想到,这件恼人的裙子又惹祸了,只好耐着性子,把当天买裙子的情景,冲着刘栓住和围观的村民复述了一遭。
“听着没,是你家牛莉莉不要脸皮,敲诈人家孟医生一套裙子和一双鞋,如今却成了要挟孟医生的把柄,我李桂花就想问你一句,还讲不讲个道理了?”李桂花深谙西岳村民的凶悍,始终护在孟想的身前,就怕他不知深浅,吃了刘栓住的暗亏。
刘栓住气哼哼地把裙子摔到了地上,又恼羞成怒地掏出一张化验单来,送到李桂花的眼前,张口骂道:“别以为你是村长的姑娘,我就怕你了,那就让你问问他,这张化验单是怎么回事?”
孟想虽知化验单是牛莉莉的,但已经答应了牛莉莉,替她保密,而今当着全村的男女老少,实在是没法说出详情,只见他嘴唇动了几动,却没发出声来。
李桂花夺过化验单,粗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