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睡了如此久……”
“才两日哪儿谈论上久啊?”闻言,桓玉笑道。
“我得回去瞧瞧明洲如何了,离开了十日也不知他如何了。”李明司旋即下榻穿衣。
“明司你可是这些日子忙糊涂了?凡间已过了十年了啊……”
“……”李明司确实糊涂了,竟忘了这茬儿。
良久,又闻李明司吁叹道:“这下我怕是难jiāo代了……”
“……”桓玉也知李明司是何意思,毕竟答应了家弟会很快回去,可这一眨眼便是过了十年,依照家弟那xìng子也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我且看看长明灯如何了。”李明司流袖轻挥,旋即,金莲盏台长明灯浮显在了半空,周遭泛起熠熠金光。
“还好。”李明司撤回长明灯:“幸好xìng命无忧,我且下界瞧瞧。”
“还是别了。”闻言,桓玉扯住李明司的衣袖:“家弟xìng子你也知道,你如此之久未曾露面,怕是会被他误会。”
“既是答应你照顾好明洲,我自然得遵守承诺。”再且说,他自己也已答应过明洲会回去。
“好吧。”桓玉松开李明司的衣袖,满脸愁绪:“你且谨慎些,若真是管不住家弟,我也不强求。
你也安心回来,我不会怪责你什么的。毕竟明司你帮我如此的大忙,我感激还来不及呢。若不是琐事缠身,我倒是想亲自去陪他的。”
“我明白。”李明司系好腰带,抬手拍拍桓玉的肩膀:“我办事儿,你且放宽心吧。”
“……嗯。”
………………
山林中,泉水伶仃,红叶簌簌。
满山的枫叶如同被鲜血浸染,在秋阳映照下更显艳丽。
李明司抬头望向眼前蜿蜒曲折的青石台阶。
残留苔痕的石阶上的晨露未散,朦胧水雾氤氲山间,更添上几分灵秀。
他还未做好与李明洲相遇的准备,也不知见面后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总算来了。”
李明司闻声瞧去,便见一名身着黑衫,手握长剑,腰身挺拔的俊逸男子,正冷冷盯着自己。
“你是何人?可认得我?”李明司眉头微皱道:“对了,李明洲可还在此处?”
“他走了。”那男子答道。
“走了?”闻言,李明司不由抱怨道:“这孩子可真不听话,我只离开了十……”话及至此,李明司便住了嘴。
说来可不是十日,而是十年啊……
“既然明洲他不在此处,那我也不便打扰了,多谢相告。”话罢,李明司转身便要离开,却蓦地被人钳住手腕,其力道之大,如似要将他手腕捏碎了般。
“怎么了吗?”李明司冷嘶口气,眉头微皱瞧着眼前的男子。
“李明司,你以为你走了多久?十个时辰?十日?还是十月?你可知,你走了整整十年!十年!你知道我在这儿等你多久了吗!”李明洲死死瞪着眼前人,怒喝道。
“……”听闻这番话,李明司才缓过神来,原来眼前这男子便是李明洲啊……
说来,时光荏苒已过十载,李明司也约莫十九了,模样自然不比小时候了。
“明洲,我回来晚了,抱歉啊……”李明司抬眼对上李明洲冰如寒窟的双眸,开口道歉。
“哼。”李明洲猛地甩开李明司的手腕。
“那作为赔礼,不如我请你吃饭如何?想吃什么都行的。”李明司撩起袖子,瞧着自己手腕上泛红的血指印,不由冷嘶口气。
“想吃顿饭就算赔礼打发我?哪儿有那么容易!”李明洲晃眼间,恰好瞥见李明司手腕上的血指印,不由放软语气:“反正你这蠢货都回来了